陈奉怒道:“你这话是在怪我没早些出现?”
顾励忙说:“不敢不敢!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既然跟你在一起了,就绝对不会背叛你!你……你别生我的气了!”
陈奉哼了一声。
顾励抱着他,说:“我儿子乖巧可爱,你若见了他,一定喜欢!这样吧,我让他管你叫爹,这总可以?”
陈奉扫了他一眼,说:“我何必要别人的儿子管我叫爹?我想听人叫爹,何不自己生?”
顾励心里一揪,说:“我可没碰过女人,你也不好碰别的女人,好吗?”
他这话是明摆着的占有欲作祟,陈奉听了,竟然还颇欢喜,欢喜过后,又是气恼,自己竟让顾夷辛吃得死死的。
他用力捏了捏顾励的脸,恨恨道:“小骗子,撒谎不打草稿!你若没碰过女人,儿子怎么来的!”
顾励说:“我说了,有一天我睁开眼睛,忽然就多了一个儿子……唉,说了你也不会信……”
陈奉果然不信,揽着顾励默不作声。
沉默片刻,顾励又推推陈奉:“你说话啊,跟我在一起了,就别碰别人了,好不好?”
陈奉哼了一声,问道:“为什么不准我碰别人?”
顾励看着陈奉,跟他罗里吧嗦讲起自己的贞操观,陈奉不耐烦地听了,摁着顾励亲了两下,说:“你不要我碰别人,那就劳烦你让我多碰几次了!”
顾励累的够呛,本来还想半夜回宫的,现在是躺在床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
陈奉却还神采奕奕,还有精力读报纸给顾励听,又问他儿子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现在在哪儿,到了快子时,还嚷嚷着让顾励起来要教他练字。
顾励不想理这发神经的男朋友,困倦地闭上眼睛。
陈奉见他睡了,终于不吵了,抱着他,轻轻地咬了咬他的耳垂,气闷道:“下次来看我,又不知是什么时候,还有好多事情想跟你做,时间却总过得这般快……”
顾励清晨时起床,陈奉还睡得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拉着顾励的手,喃喃道:“不让你走。”
顾励弯下腰亲亲他,陈奉松了手,睁开眼睛来,看着顾励:“你要回去了?”
顾励点点头。陈奉翻了个身,拿背对着顾励,说:“回去就回去吧,你还要养儿子,还要讨好俞公公,可是个大忙人呢。”
顾励失笑:“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陈奉扭头看了他一眼,那幽深的绿眸含着怨怼之色。顾励那一瞬间想把一切都告诉陈奉,告诉他自己就是大楚的皇帝,请他不要再当反贼,跟自己回去吧。可很快,理智回到了他的身上,如果说出真相,换来的只有决裂。
就像陈奉不能原谅那个背叛他的线人宫二,一定要杀了宫二算作惩罚,陈奉这般爱恨如火的人,一定也不能原谅他的欺瞒。
顾励叹了口气,忧愁地离开了。
他回了宫,贞儿还在睡觉,有李棠守着,倒没什么事。李棠见他回来,便默默退到一边。李棠早知道他偷偷溜出宫的事,他是聪明人,顾励不跟他说,他便不多问,是个伶俐可心人儿。顾励看了会儿贞儿,便叫内侍打水来给他洗浴。
他腰还疼得厉害,泡进热水里,热水一泡,每一块腰肌都在舒服得□□。顾励揉了揉腰,心说他就比陈奉大一岁,怎么这身子就不及陈奉那般龙精虎猛的,果然还是以前亏空得厉害,从今日起须得加强锻炼才是。
沐浴好,他换了干净衣物。走到床边看顾由贞。
天光已经大亮,顾由贞慢慢睁开眼睛,见到顾励就坐在床边,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在床上打了个滚,滚到顾励手边,蠕动几下,钻进顾励怀里糯糯道:“父皇。昨夜怎么不见你哩?”
“父皇有事出去了。贞儿一个人,有没有乖乖的?”
顾由贞点点头,夸赞自己求表扬:“贞儿没有哭哩!李伴伴说贞儿好勇敢的!”
顾励笑了,又不由得有点心酸,唉,贞儿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就过上了没娘的日子。
他把贞儿抱起来,替他穿衣梳头,带着贞儿用了早膳,接着他处理公事,贞儿便坐在他旁边练字画画。
种痘之事,已在京城中安排下去了。外出巡查牛种案的钦差们,已陆陆续续到了北直隶,明后两天便可抵京。皇庄内的土豆、玉米长势不错,南方的皇庄内已开始播种花生,北方还得等再暖和一些。红薯也已种下去了。
顾励忙活了一天,傍晚时带着贞儿与侍卫们操练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出了一身汗,贞儿也累的小脸通红,父子俩用了晚膳,洗了澡,贞儿早早上床睡了。
俞广乐进了宫来,跟顾励回禀,近来《耿郎君赴京告御状》已经刊完了,润笔费也发给了左尚书——得知了趣居然不是得道高僧,而是吏部左尚书,俞广乐大失所望。
俞广乐专门开了个给《大楚晨报》投稿的小窗口,投稿的文人不知凡几——《大楚晨报》风靡大江南北,谁不想在上头露个脸出出风头。俞广乐倒收到了几篇类似《入狱记》的短篇,能顶替《射雕英雄传》、《耿郎君赴京告御状》的长篇暂时还未寻到。眼看明天的晨报就要开天窗了,俞广乐只能进宫来找顾励想办法。
顾励早料到这一出,把他默写下的《神雕侠侣》交给俞广乐。俞广乐一见金庸先生的大名,喜不自胜,谢过顾励,又问道:“陛下,臣想问问,这金庸先生究竟是何方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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