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凌书,也都在感叹,陆影帝皮相确实好,换上一身公子长袍,端的是风度翩翩。
今天第一场戏是陆影帝和凌书的对手戏,讲的是魏家在战争中被趁机作乱的贼匪洗劫,家破人亡,魏玄墨和魏竹两人仓皇出逃,在路上又饿又渴,魏竹不吃不喝,把自己的口粮匀给自家少爷。
申杰把两人喊到一起,让他们翻到剧本上对应场次,打算跟他们提前讲下戏。
他先问了句:“台词都熟了吧?”
凌书点头,陆野看他翻开的剧本上密密麻麻,只觉有点好笑,一个小厮的角色写了这么多批注,小同志倒是个认真的人。
凌书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此刻只认真盯着申杰,听他先对陆野说:“这场戏主要体现时局的混乱,你们在逃亡的过程中,一定要表现出那种紧张感和狼狈感,记住,你不再是豪族子弟,而是丧家之犬,跟四处逃难的难民没有任何区别!”
凌书听到这里,瞄了陆野一眼,丧家之犬?陆影帝?搞笑的吧。
可陆野很淡定,只点点头,对这话并没有任何反驳。
申杰又转过头对凌书说:“小林,你要表现出逃亡的惶惑,但同时又很坚定,因为你起过誓,无论如何也要让自己的主子活着。你很忠诚,同时眼神里又有一丝怜惜,因为你养尊处优的少爷,此刻正在经历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磨难。”
凌书点点头,表示理解了。
而陆野也回看了他一眼,笑了——怜惜?有意思。
申导分别说完,最后总结道:“除此之外,你们对戏时,要注意相互配合,你们是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主仆,有很深的默契,语言和动作必须顺畅,明白吗?”
两人互看一眼,一起点头。
申杰起身,说:“趁着还有时间,你们彩排下”,然后他出去,监督道具和场务搭建场景。
陆野起身,走到凌书面前,居高临下地伸出手:“小竹子,合作愉快。”
凌书站起身来,微微抬头,握着他的手,说:“少爷,请指教。”
如果有人在现场,大概能察觉到们眼神中对视的劈啦啪啦的火花。
很快有人过来喊他们彩排,先彩排第一场,也就是贼匪在魏家大肆洗劫烧杀抢掠的时候,魏竹拼死护住了魏玄墨,两人抢了两匹马匆匆逃亡。
凌书到现场的时候,真的看到了两匹高头骏马,一双小眼惊讶地瞪大了。
他知道《天下》剧组有钱,但却没想到他们这么大方,马匹很贵,哪怕是租的,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一下还搞两匹,土豪剧组啊。
陆野肯定是会骑马的,他之前拍这种戏,都是亲身上阵,凌书也没问题,之前签合同的时候,这些基本信息工作人员都问过他。
开始彩排,申杰站在一边看着,摄影机并没开拍。
站好位置,申杰喊了声“Action”,魏竹先动作,他满脸的痛苦和焦急,拼命拉着比他更绝望的魏玄墨,阻止少爷回去送死,嘴里还不敢出声,生怕引来土匪的注意。
申杰面无表情地看着,静静地盯着两人的肢体配合和脸部情绪,没有说话。
出乎凌书的意料,他跟陆影帝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合作,还是这么激烈的戏份,却配合地很好,到两人冲出重围上马前,都没问题。
但等上马之后,意外却发生了。
凌书身形太大,虽然上马的动作有点慢,有点笨拙,但他好歹是上去了。
问题是,那骏马驮着他跑了两步,然后就停了下来,说什么都不愿意再跑了,虽然还没发狂,但它尾巴却烦躁地摇了好几下。
申杰:“……”
陆野:“……”
凌书:“……”
剧组其他工作人员:“……”
道具因为不堪重负而罢工?还有更奇葩的事情吗?
应该是没有的,至少凌书在圈里混了八年,至今还没听说过这回事。
他试着动了下两条腿,想驱马前行,但骏马高傲的很,一动不动。
他对申杰尴尬地笑了下,说:“导演,要不我先下来吧?”骏马这么金贵,被他压坏了可不好。
申杰点头,面色很难看,却依然没说什么。
在一边看他们彩排的赵泽冷笑一声,嘴巴又不消停:“说你胖还不服气,可长点心吧,这戏拍完,麻烦去减个肥。”
有申杰镇场子,周围工作人员想笑又不敢笑,只身子抖得厉害。
申杰只是看了“林书”一眼,然后喊来制片,问:“没有体力更好更强壮一些的马匹么?这马怎么感觉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凌书感动,他虽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但确实也因为他体重超标,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可申杰却没有丝毫责怪,一出口就把大锅甩到骏马身上。
制片看了凌书一眼,为难道:“这道具金贵,是我们亲自去马场挑的,这两匹已经是难得高大的了。”
申杰脸色落了下来,不满地说:“高大什么?这点重量都承不住,一看就是在马场娇养惯了的,再去找。”
他要求高,拍戏绝不将就,说是要骑马逃亡,那就得骑马,其他替代的道具都不行。
制片人也知道他的脾气,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开,走之前还责怪地看了凌书一眼。
凌书站在一边,默默低下头,穿过来这么久,他第一次因为身材觉得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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