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一群智障。
装什么装,刚才那么一段路,不让人停,等他马上坐下来了,眼巴巴地喊停,刻意制造千钧一发的紧张感?还是故意摆架子吓唬他?
这些个蠢货……
以为在演电视吗,刀都举起来,离脖子就一寸了,你让人停下,想得美?
下面那些人也是呆住了,这怎么回事,怎么不按剧本来啊?
本来按他们的计划,在裴玄上位的前一刻,他们以雷鸣般的声音制止,刻意让他难堪,然后裴玄就此停下动作,转过身可怜兮兮地问他们为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然后 ,他们就一人一句,慷慨陈词。
现在这……这,气势断在半中央了,接下来怎么续上?
难不成,直接上去,把他扯下来吗?
陆秉行靠在椅背上,欣赏了这一群蠢货,脸上五花八门的表情,各有各的丑法。
终于,承受不住了,太难看、太侮辱天才的审美了。
他晃了晃手上的折扇,“你们是不是要造反?”
“是……”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闻言,一部分人下意识地就回答了。
另一部分心智还算坚定的人,见状,则差点气昏过去了,这……造反,哪有这样的?
太憋屈了。
不过,事已至此,抓紧时间,把要表的态度表明吧!
否则,他们真怕忙活到最后,连个放狠话的机会都没有,那真是从头憋屈到结束了。
青龙殿乃天涯阁四殿之首,这会,率先出来表态的,便就是青龙殿殿主卓炎,
“我们虽是江湖中人,但也读过书,知道合纵连横的道理,阁主如此强大,为人又如此强硬,以后,天涯阁中,哪还有我们的位置?
阁主这些年,躲在平南城安居一隅,享乐玩闹,现在玩腻了,就想来直接摘取果实,这种事搁谁身上,也忍受不了吧,我等现在做出这种选择,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
闻言,陆秉行倒是满意地点点头,“这话虽然无耻,但也还算坦诚。”
这句话落下,将下面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人,给差点气个半死。
白虎殿殿主冷笑道,“哼,阁主休要巧言令色,蛊惑人心,阁主当初上位时一事无成,无法服众,可是全赖我们四人,拼尽全力才保住你的,那现在,阁主把这一切还回来,也是情理之中吧!”
“当初你们四个废物,谁也说服不了谁,才拿本座当幌子来维持表面的和平。”
陆秉行面色平静地继续道,“只不过,事可一不可二,当初你们没问过本座的意见,那现在,本座自然懒得在乎你们的想法。”
殿内一片沉默。
有些老人,心里已经开始生出些想法。
见状,卓炎赶紧出声,以期稳住场面,“阁主倒是把过河拆桥说得如此好听,属下……”
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陆秉行便没了耐心,从椅子上站起,直接打断道,
“行了行了,不要废话了,从头到尾就你话最多,现在是要打还是要杀,都赶紧开始,不要磨磨唧唧浪费时间!”
一口气又没吐出来。
卓炎差点气疯了,心里想着,待会就要全都发泄在裴玄这个黄毛小子身上。
……
……
然而,片刻后。
除了陆秉行还坐在他的高位之上,殿中刚刚吵嚷着要造反的那群人,都严严实实地被绳子绑了起来。
这一场叛乱,平息地简直不要太快,除了因为陆秉行武功盖世以外,更因为,带头捆住他们的人,乃是玄武殿殿主,以及梅怜雪、卓烨等人。
说好的一起叛乱,你却暗中当宋江……
青龙殿殿主大概是个话痨,被绑起来了,还不老实。
这会,又是他第一个出声,怒目圆睁道,“你……你们还是我的兄弟和儿子吗,你们居然帮着这个家伙,背叛我们……”
闻言,玄武殿殿主赶紧摆摆手,胖乎乎的脸蛋一笑起来,便连眼睛也看不见了,“从来就不是兄弟啊,竞争对手的话,还勉强可以算。”
玄武殿掌天涯阁内部机关防御之事,常年呆在青涯山中,在这里动手,没人比他们更有优势。
卓炎差点呕了一口血,玄武殿这个家伙,从来老奸巨猾,果然不可信。
但是,他又把目光瞪向了卓烨,这可是他的亲儿子啊……
“你说……你,你还是不是我儿子,眼里还也没有我这个父亲,你是被裴玄这个黄毛小子,蛊惑了心智吗啊,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卓烨尴尬地举起手,轻轻咳嗽一声,“爹,你可别这么看我,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嘛,都是你这个典范做得好。”
“孽障!你什么意思……”
卓烨面色微肃,冷冷道,“你刚刚不就是在造反,而我,现在正是在跟您学呀,只不过,你反的是阁主,是我们天涯阁的所有弟兄,而我,反的仅仅是你一人罢了,这么说起来,还是您更了不起。”
闻言,卓炎几乎要直接气晕过去,嘴里却不停地喊着,“孽障……孽障……”
旁边的白虎殿和朱雀殿殿主,则是忍不住笑起来,大家现在都很惨,只能从比你更惨的人身上,找成就感了。
只是,听见了笑声,卓炎立刻也不只顾着生气了,收敛表情,冷冷瞪向他们,“怎么,是在为你们的女儿和徒儿得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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