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行挑眉?
怎么了,受委屈了……
媳妇这副模样,是不是在跟他撒娇?
撒娇吧是撒娇吧,肯定是撒娇。
陆秉行咳嗽一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故意冷着声音道,
“是不是刚才打人,把手打累了,怎么这么蠢啊,朕给你用真气捏一下。”
说完,陆秉行就旁若无人地牵起他的胳膊。
舒承希:“……”
嗯,陛下并非常人,他早该知道的,他不应该以常理来推断。
看宝贝媳妇依然没有开心起来,陆秉行微蹙眉头,
“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朕可以尽量满足你,不过也到此为止了,不许再恃宠而骄。”
舒承希摇摇头,抿着嘴笑了起来,情不自禁主动伸手牵住了心爱的陛下。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美好的人存在?
他前面几十年受的那些苦,就是为了遇见陛下,所付出的代价吗?
又用这种眼神看他,陆秉行皱眉,但却可耻地心动了。
心动不如行动。
他一把环抱住人,垫脚飞到了附近的那棵大树上。
春日,树木枝叶茂密。
除了停在枝头的翠鸟,谁还能看到有情人的缠绵呢?
……
有人在高高兴兴谈恋爱,有人却气得快要发疯。
一众世家家主们聚集在舒家。
他们各人身份特殊,不论出现在哪都惹人生疑?
而舒家在当世,风评是顶好的,能力和势力却是极废的,因此,不管朝廷还是民间,对他家的视线都不算紧,他们世家现在跟吴王合作,舒家安全又方便。
舒家族长战战兢兢,家里头一回迎来这么多客人。
朱家族长是吏部尚书朱群的父亲,他神色凝重,眼里满是对还在受刑的儿子的担忧。
“诸位也看明白了,陛下时至今日的种种做法,是完全容不得我等世家存在了。”
被罢免在家的陈光赫,眼里更是恨意满满,“陛下临朝不过区区两个月,却已经逼死我的外甥女,废了数位世家子弟官职,今日这番做法,更是直接将我等世家脸面置于地上践踏。”
又有一人道,“我世家几百年清誉,竟沦为那些贱民的笑话,皇帝小儿真是狂妄无忌。”
“依皇帝小儿的狂妄性子,只怕再有下一次,我等就要直接人头落地了,人都没了,还说什么清誉。”
“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
正在这时,书房的书架吱呀一声,从背后被打开了。
里面走出一个年约四十岁的中年人,穿着浅色的蟒袍,保养极好,眼睛小小的露着邪光。
众人对视一眼,齐齐拱手道,“见过吴王殿下。”
吴王赶忙上前,扶起为首的朱氏族长,客气笑道,“诸位有礼了。”
“殿下怎么来京城了?”
要知道身为王爵,非诏是不得离开自己封地的,尤其是来到京城,这于造反无异。
吴王轻咳一声,“皇侄近日里,对诸位家族做出的种种行为,本王是万分的心痛啊,听闻诸位被逼无奈,求到本王头上,本王自然欢迎,为表诚心,故本王也亲自赶了过来。”
家主们对视一眼,又蠢又毒,别说跟先帝比,这是比这当今的皇帝小儿也差远了。
也好意思对皇位意难平?
不过,对他们来说,愚蠢也是好事,等除去皇帝小儿,扶这家伙上位,然后就立刻架空便是,当个傀儡足够了。
朱家族长脸上挂起笑意,假意奉承道,“王爷英明,诸世家自当以您马首是瞻,您现在赶来了,我们这一方,也可有个主事之人了。”
“朱老客气了。”吴王满意地点点头。
“不知,王爷可有什么具体计划?”
闻言,吴王咳嗽一声,脸上恢复正色,“今日之事,本王也有所耳闻,皇侄实在太过分了,连本王也着实看不下去,正如尔等刚才所言,不可再坐以待毙了。”
众人齐齐抬眸看他,想听具体如何行动。
吴王抬手将舒家族长叫了过来,“大家也知道,皇侄最近独宠舒婕妤,甚至让她同坐同息于乾清殿,而这舒婕妤呢,恰好是舒族长的亲侄女,本王决定让他帮个小忙。”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在座都是精明之人,自然明白里面是什么?
不过……
有人疑惑道,“舒婕妤既然如此得宠,将来未必不能封后,甚至诞下皇子继承江山,会愿意帮我等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吗?”
“是啊……”
吴王看了舒族长一眼。
舒族长嘴角牵起微笑,答道,“众位也知,舒婕妤是我庶弟的女儿,我庶弟走得早,舒婕妤和其母亲兄长,便一直住在在下的府上,十几年相处下来,对家中感情极深。”
感情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用这区区亲情,怎么可能说服得了,见惯世事变化、人情冷暖的世家众人。
袁家家主清了清嗓子,“女生外向,就算真的感情好,那也是以前的事,她现在在宫里,享受到了皇帝的宠爱,享受到了无边的富贵,还能够保持住初心不变吗?”
李家家主也接上话茬,“对,还有舒族长你,既然你的侄女现在这般受陛下宠爱,又跟你感情深厚,那你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应该唾手可得,为何现在还要跟着吴王呢,对此,我等也很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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