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ktv冤家路窄,遇到了王鹤几个,刘鑫,张一驰,还有另外两个男生。
两帮人互看不顺眼,开包间时,刘鑫抢先进去,开走了唯一一间大包。
“操,他们五个人开大包,摆明是故意找事。”有个三班的男生喝酒上头,脾气也跟着上来,“我找他们理论!”
“算了,中包十几个人正合适。”江光眼疾手快拽住男生,拖着他进包间,“老李要是知道我们翻墙出来打架,你皮都揪丢一层信不信?为那些人,不值当。”
男生还要扑腾,伯奇过来和江光一左一右,驾着他抬了进去。
*
男生进包间飞速扑到点歌台,点了第一首歌,起风了。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迈出车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犹豫,不禁笑这近乡情怯,仍无可避免,而长野的天依旧那么暖,风吹起了从前,从前初识这世间……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盛夏,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吧,逆着光行走,任风吹雨打……”
男生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喧闹的包间霎时安静下来,静静听男生唱歌,跟着小声哼唱,耿蒙很少听歌,等男生唱完,他夸了句:“好听!”
男生唱得不错,耿蒙三分夸他,另外七分则是夸曲子,怪好听的,他问旁边的江光:“这歌叫什么?”
“起风了。”江光嚼着豌豆米,他喊前面的点歌的伯奇,“伯奇,给我点首日文的。”
耿蒙:“这歌还有日文版?”
“对啊,这是翻唱。”
耿蒙:“作曲是谁?”
这时伯奇帮江光点的歌顶了上来,他擦手去接话筒,没回耿蒙,耿蒙正要拿手机查,淡淡声音从角落传来:“高桥优。”
傅景司坐在角落,那边的光线很暗,耿蒙只模糊看到他的侧脸,一如既往的冰山,耿蒙“哦”了声,顿顿又问:“你不唱?”
“嗯。”
耿蒙没问了,他低头打几盘游戏,之前喝可乐太多,他起身出去上厕所,进隔间放完水,刚要出来,突然外面传来说话声。
“傅神为什么不唱歌啊?我听和他同一个初中的同学说,他玩乐器也特牛比。”
“嘿,我知道,不过这可是个秘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是两个三班的男生。
耿蒙推门的手僵住。
那他现在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耿蒙严肃思考间,被迫听到了秘密。
“我也是听说,傅神以前有个喜欢的人,是玩音乐的,好像是出车祸死了,傅神就再没碰过乐器。”
车祸?去世?乐器?
耿蒙猛地想到陵园那次,所以傅景司是去看他喜欢的人?那昨晚的水蜜桃又是谁?耿蒙心情颇起伏,没想到傅景司年纪不大,经历还挺曲折。
等两个男生离开,耿蒙从隔间出来,他洗好手下楼去前台,借口是王耀他们一起的,问到他们包夜的时间,这才慢悠悠回包间。
快两点,他进去沙发上横七竖八躺一堆,他原来坐的地方也躺着人,他看了圈,只有傅景司那边还有位置。
他抓了把糖豆过去坐下,咔嚓咔嚓嚼得很有节奏。
夜深人静,没人唱歌了,不过音乐还低声播放着,大屏幕上的幽光落到耿蒙鼓起来的侧脸上,像只松鼠。
傅景司看饿了。
他说:“分我点。”
不远处的桌上还有盘糖豆,耿蒙不是很乐意地分了小把给傅景司,如果不是白天傅景司帮忙守球门,他可没那么好说话。
饱满圆润的红色糖豆,先入口的时候很甜,然后渐渐开始酸,到最后又非常甜。
傅景司第一次吃糖豆。
挺甜。
他又在耿蒙手里抓了一把。
耿蒙:“……”
*
第二天蒙蒙亮,江光手机疯狂震动,他迷迷糊糊睁眼,看到是闹钟在响,他一个激灵,彻底醒了,爬起来挨着叫人:“快起来快起来,五点了五点了,回学校回学校!”
耿蒙结完账,他打着哈欠:“你们先回,我是有通行证的病号,吃完早餐再回去。”
江光、伯奇他们走了,傅景司看耿蒙一眼,这才离开。等他们都走了,耿蒙立马精神,他买了包子豆浆,守在KTV对面。
王耀他们包房时间到五点半,应该快出来了。
果然,再过几分钟,王耀几个出来了。耿蒙将最后口豆浆喝完,捏扁纸杯丢进垃圾桶,不慌不忙跟上。
拐过街角,冷不丁有人拉住耿蒙,耿蒙诧异回头,就看到本应回到学校的傅景司,他咂舌:“你乌龟爬啊?”
“我在等你。”傅景司说。
耿蒙担心跟丢王耀他们,往外抽出胳膊:“有事回学校说,我……”
“不是只有暴力能解决问题。”傅景司没松手,直接说,“我有另外的办法。”
“靠!”耿蒙郁闷了,傅景司又知道了,“我演得那么逼真,你都能看出来?”
前方,王耀几个走远。
傅景司松开耿蒙:“他们几个堵学生勒索,我已经整理证据发给校长,他会处理。还有故意踢你的男生找校长坦白了,是王耀指使他那么做。”
“……”
耿蒙彻底懵了:“你什么时候……”
“昨天。”傅景司勾唇,“自习课没事做,有点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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