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不太爽,沈雁鸣说干脆随意些,现在就都是在贺长空边上分点汤吃。
沈雁鸣喝了麦片,一张嘴耷成一个倒U字,拿回了他的小喇叭:“我想大口吃肉,想吃火锅,想喝大杯的奶茶。”
贺长空叹了口气。
沈雁鸣又说:“我随便讲讲的,也不是很想吃,你不要为难。”
说完又跑去桌子边缘摆着包包的地方,自己翻进去坐好:“出发了,空空号。”
贺长空带着沈雁鸣去训练室,早上没什么人,沈雁鸣从包里溜出来,先看了一眼自己那台关了好几天的电脑,颇为郁结地坐到贺长空桌前。
沈雁鸣问:“你要混直播时长吗?”
贺长空点了点头。
沈雁鸣:“那能让我也玩玩吗?我感觉我都快有戒断反应了。”
贺长空惊道:“你要怎么玩?”
沈雁鸣把他的想法细细展开来讲:“我之前就想过了,虽然我现在没办法坐在桌前正常敲键盘用鼠标,但我可以在键盘上踩按键啊,就像别人在游戏机厅里玩那种跳舞机一样,你看可以吗?”
贺长空:“你可能看不太清屏幕。”
确实,现在沈雁鸣看屏幕跟看电影院的巨幕似的,甚至比那个还要夸张点,站在键盘上的话,距离不够,没法把整个屏幕上的情况都收入眼底。
贺长空又说:“而且你在键盘上蹦的时候,没法同时用鼠标。”
沈雁鸣坐在桌子边缘,晃了晃他的短腿:“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我一个人肯定没办法完成,所以你玩的时候留几个键位让我来!需要的时候你就报点,我就去踩。”
其实这样估计效果会很差,但贺长空知道沈雁鸣肯定憋疯了,也就没拒绝。
反正混直播时长,不一定要打什么高端局,贺长空拿了个一段小号,开了直播间进了游戏。
这几天早上他都在补时长,尽管这时间太早,很多网瘾少年还在梦中,不过也有挺多为了看他直播的专门早起蹲直播间。
一看到贺长空上了小号,公屏上就有人警觉起来了。
-众所周知空哥直播不瞎搞胡搞,这个号基本上都是为了陪乱子哥玩,那么综上所述……
-乱子哥又要整活了?
-可能直播的人就是乱乱子[/狗头]
-有理,开个摄像头啊
-肯定不是乱子哥啦,乱子哥就算不开摄像头也会逼逼一堆的,除非他哑了
-乱子哥这几天不对劲啊,跟消失了似的
……
贺长空向来不怎么和观众互动的,看了看弹幕也没觉得有什么必须回答的问题,他连麦也没开,就直截了当排进了一场对局当中,拿了个刺客位角色,再把两边阵容大概给沈雁鸣说了说。
角色开始移动,几分钟后碰上对面,贺长空单手用鼠标操作,一边指挥沈雁鸣:“突刺,0.5秒后接一个噬月……”
沈雁鸣在几个按键上蹦了会儿:“你不用说了,这连招我倒着背都不会搞错,你跟我说对面走位就行了。”
贺长空被噎了一下,仔细想想似乎的确如此。
低端局,对面本来就漏洞百出,加上现在他们俩这id哪怕是很休闲的玩家也听过一二,有些玩家看到id直接就跪了。
因此在队友还算可以的配合下,再加上沈雁鸣奋力地跳来跳去之下,对面玩家没多久就被击杀。
只是平时用手操作按键都按得手忙脚乱,沈雁鸣一整个人跳下来更是累得气喘吁吁,很吃力地将完成这个击杀以后,沈雁鸣就顶不住了,一手叉腰,一手扶着键盘边缘,喘得太厉害了也不敢坐下,过了一阵才举起他的小喇叭:“唉,你自己玩吧……不看屏幕盲跳,我感觉就跟在做运动没什么区别。”
简而言之,就是并没有打游戏该有的乐趣。
贺长空接手了键盘:“休息会儿,这盘打完我帮你擦一下……全身都是汗。”
沈雁鸣喘了一会儿,稍稍缓了过来:“打得怎么样啊,都击杀了,帮我看看弹幕怎么说的。”
贺长空犹豫了一下。
沈雁鸣:“哎呀,直接说就行了。”
其实也算不上不太好的评论,贺长空斟酌了下,还是念了几条给沈雁鸣听:“……感觉有种延迟了的感觉,而且技能衔接稍稍有点慢,不过对付一段的小菜鸡也够用了……”
沈雁鸣摊手:“也正常,毕竟我刚跟跳舞似的在键盘上踩,可能这就是,脚速跟不上手速吧,嗐。”
沈雁鸣说得云淡风轻的,然而贺长空还是察觉到了沈雁鸣的不悦。
也难怪。
现在沈雁鸣已经成长为一个很成熟的职业选手了,除了和顶尖高手过招,平时基本上没有吃瘪的时候,然而如今在这种局里被评价像延迟了一样,心情能好才有鬼。
尽管别人都不知道他是用这种方式打出来的连招。
抛开这个不讲,这几日沈雁鸣肯定已经够郁闷了。旁的队友可能还觉得沈雁鸣变小了可爱,时不时要去逗弄他,但沈雁鸣本人绝对不会是这么想的。
生活不便,无法玩他最喜欢的游戏,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回来。
贺长空趁着传送到其他地方的空档,伸手轻轻碰了碰沈雁鸣的脑袋。
随后直播间的观众们就看到贺长空突然像杀疯了一样,极尽过激之能事,能当场杀的就杀,条件不够也要创造条件去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