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做老子还不能打儿子?一个两个都是被你惯坏的!”江爸爸怒气冲冲的回道。
江妈妈:“我惯的怎么了?我的儿子我不惯着谁惯着?江书海你走出去问问看,谁家不羡慕我们家这俩孩子?这都是我教出来的!这秋水镇谁不说一声我钟幼妹会教孩子?怎么到你嘴里我就是错的了?江书海你问问你的良心看看,我错了吗?”
江爸爸顿觉头大,都语无伦次了,“我什么时候说你错了……算了!不和你说,我去睡觉!”
江妈妈倒也没有不依不挠,在江爸爸的背后皱了皱眉,转身想去看江澈的脸,就发现孟叔煜已经从冰箱里拿了冰块,给江澈做冰敷。
江妈妈想了想便没上去。
冰块刚触及伤口的时候,江澈忍不住“嘶”了一声。
孟叔煜心疼极了,动作不由得变得轻柔,“叔叔是因为我才打你的吗?”
江澈咧咧嘴,“如果我说是,你会走吗?”
“不走!”孟叔煜毫不犹豫,用坚定地口吻说道:“我才不离开,大不了以后我替你挨打。”
江澈只笑笑不说话。
江爸爸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江妈妈用行动表达了对他的不满。
晚上江爸爸从木材厂回来,面对的是一桌子的残羹冷饭。他给江妈妈打电话,才知道今天小儿子回家,江妈妈带着两个儿子和孟叔煜去县里吃香喝辣去了,把江爸爸自己一个人丢在家里。
江妈妈:“你不是说我最会惯孩子吗?今天江澈被打了,我带他去吃点好吃的,补偿补偿他怎么了?”
江爸爸:“……”
第5章
秋水镇和县里几年前通了高速,去一趟县里只要二十分钟的车程,非常方便。
江澈一行人是在弟弟江湛放学之后去的县里,江妈妈直接找了一家牛排自助餐的店,招呼三个小的一起进去。
服务员引着他们在靠窗的四人桌上坐下,把菜单递过去。江妈妈接过后,直接交给孟叔煜,热情地招呼道:“小孟要吃什么自己看,别和阿姨客气啊。”
江澈就在一旁看孟叔煜先点了一份雪花牛排,又点了一份菲力牛排,然后才把菜单交回服务员手中。
他知道雪花牛排是孟叔煜给他点的,孟叔煜还是和以前一样,把他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这一点在之后的用餐上也提现得淋漓尽致。
江妈妈全程都在观察孟叔煜,她看孟叔煜一直都在给江澈拿餐点,辣的不要,冰的不要,又非常细心的给江澈挑出餐点里的洋葱和青椒,全程动作熟练,好像做过成百上千次一样。
反观她儿子,也像是被人伺候习惯了,竟然心安理得的接受孟叔煜的服务。
他俩要是没什么,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江妈妈面上不动声色,放下手中的杯子,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小孟啊,你自己吃,江澈他有手有脚,让他自己来。”
江澈的动作一滞,慢慢反应过来了,刚刚自己竟然没有拒绝孟叔煜的示好!和孟叔煜在一起久了,有些习惯真的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他忍住扶额的冲动,心道:按妈的精明劲儿,应该已经看出什么了吧?可问题是,他现在真的和孟叔煜没关系了!
江澈正想做些什么弥补的时候,孟叔煜却十分理所当然地说道:“江澈他胃不好,又喜欢吃辣和冰的,我不看着点,他自己控制不住,晚上又该胃疼了。”
“吧嗒……”
江澈手上的刀叉直接掉到餐盘上,突然对上江妈妈意味深长的目光,江澈僵硬地把脑袋转开,装作若无其事地盯着窗外的车流。
而桌子下,江澈却狠狠地踩了孟叔煜一脚,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什么!
孟叔煜老老实实地受了一脚,剥了一只虾给江澈递过去。知道错了,永不悔改。
江澈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还是咬住了送到嘴边的虾,嘴里含着虾,含糊地说道:“管好你自己!”
孟叔煜:“好。”
他嘴里应着好,但先前怎么做现在还是怎么做。
江澈颇为心虚地朝江妈妈那边看了一眼,江妈妈立马收回看戏一般的目光,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江澈:“……”
江湛看看江妈妈,看看江澈,又看看孟叔煜,最后低下头吃自己的牛排。
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他什么都不懂。
于江澈而言,这一顿饭吃的惊心动魄,恨不得把孟叔煜脸上的笑给扯下来。
这顿饭江妈妈说是她请,但孟叔煜却没理由让江妈妈付款,吃饭期间借口去卫生间,就去柜台把钱付了。
饭后四人在县里逛了一圈,赶着末班车回到秋水镇。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江澈的大伯和大伯母也刚下班没多久,这会儿正在吃晚饭。
江澈的大伯名叫江书华,大伯母名叫吴春凤,大伯是秋水镇和长里镇客运路线的班车司机,大伯母则是同一班车的售票员,干了有三十年左右了,从最先的拖拉机开到现在能坐二十人的面包车。
江爸爸就在江书华家厨房的饭桌上,江澈他们回来的时候,兄弟俩正喝着红米酒小酌,天南地北的聊天。
吴春凤听到大门的动静,探头往外看去,就看到江妈妈他们进来,叫道:“幼妹,你们吃了吗?没吃的话来我这边吃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