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似乎有好多黑圈袭来,快要看不清了……
江白昼在视力失明的前一秒,拨通了父亲的电话,气若游丝的说:“爸,我在千叶市木林大道的白鹭山下,山上……有,有黑蛛会的人。”
说完这一句,还没听到那边的回答,江白昼的手机就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紧接着、他也失去了意识。
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
直到有车辆经过,看在路边倒了两个人,才急匆匆下车喊了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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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台记者报道,今天上午十二点,在我市白鹭山上发现一黑帮聚会现象,现场有两名少年参与搏斗竟奇迹般的险胜。目前黑帮组织黑蛛会已被警方一网打尽,这两名少年分别是江白昼、景帜,此刻正在我市医院治疗当中。对于偶然剿了敌方老窝,少年们可谓功不可没。但大家在遇到危险的过程中,一定要理智冷静,千万不能盲目冲动,不是谁都能打过犯罪人员,以上就是今天的新闻报道。”
医院的电视机里正插播着今天的新闻,而主角之一的景帜正望着电视机里那些记者采访的画面。他身上的伤全部都被包扎了起来,没有什么大碍,都是些皮外伤,只是被当时紊乱的信息素和自身失控导致了眩晕。而江白昼为了他背上骨断裂了两根,双眼因为被血漫了进去短暂失明,医生也给他的眼睛给包了起来。
景帜没在病床上坐着,他听完后就急忙起身走到了江白昼的旁边,然后握住了对方的手。此时江白昼还没醒,他已经急的要哭了,抱着他就是一阵诉说:“哥,你怎么那么好……”
“你千万不要有事啊,要不然我怎么赔你啊……”他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今天上午那惊险的一幕似乎还在脑海,压根没过去。这可能要成为他未来十年最可怕的一次噩梦,就仿佛走在生死刀尖上,一步错就要直接坠入地狱了。
他还在抱着江白昼说话,病房被人推开,出去买点营养品的江母看见他这样也不忍心,走过来将水果递到景帜的手上,安慰他:“你别担心,白昼他会醒过来的。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骨折肯定要疼上许久,你多陪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离手术过去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景帜点点头,坐在他旁边一动不动的守着。江母再三看了眼时间,拍了下他的手:“夜声和他爸马上就到了,你别担心,自己身上伤还没好呢。”
“谢谢阿姨,我没事……”他才是被保护的那个啊,景帜无力的想。
两人还在说话时,景帜感觉到自己抱着的指尖似乎动了一下,他立刻低头去看,发现江白昼已经醒了,第一句话就是:“景帜?”
他立刻抱起对方的手给他强调自己的存在感,忙道:“我在,我在。”
躺在病床上的江白昼松了口气,没有松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在回归镇定以后才发现自己看不见了,茫然的问:“我为什么什么也看不见?”
江母只是不经意的瞥了眼他们俩的手,眼里的诧异转瞬即逝,先回答他的问题:“你的眼睛有些血污影响了视线,医生帮你清理干净了,这两天暂时还不能见光。”
病房门被啪的推开,江夜声和江父急匆匆走了进来,看见他俩没事才松了口气。江夜声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低声道:“虽然受了伤但你们俩真的功不可没,白鹭山上发现了大批毒/品,还有那些人藏起来的违规枪支,顺着这附近一路找竟然黑蛛会的人已经有96名成员,目前全部落网了。”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他们中午被送到医院,警察在山上搜了一下午。
他们在说正事,景帜安静着听。
江父也陈述了过程:“小昼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当时第一瞬间就慌了,立刻派了这边的一些亲信去调查情况。黑蛛会的落网总算了却了这么多年的一桩心事,我会给你俩赋予奖章的,现在就好好养伤吧。”
一旁的江母狠狠戳了一下他的胳膊:“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谈奖励,先让他俩把伤养好再说这些,你真是……”
太公事公办了。
还有奖励?不过景帜已经没时间想太多了,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江伯父:“我们上午是被人先锁在了厕所里,后面才发现外面的黑蛛会在谈话。锁我们的人并不是他们,这个……”
江止年眼神一敛,低头沉思了些许,解释道:“是一个老伯。他是黑蛛会里一个喽啰的父亲,大约是不想儿子误入歧途,偷偷把你们锁在了里面。那山上平常是他打扫卫生,每次清扫干净以后就会把厕所门锁上,那些人估计以为厕所没人才肆无忌惮的在说话,难怪没有发现你俩。”
解释了缘由,景帜这才知道事情的所有经过。
原来那山早就封闭了很久,平常都不开门,而今天早上看守的人恰巧就是那个老伯,他只是出去买烟的功夫回来就发现两个少年误入了这里,这才急匆匆跟着两人上了山,黑蛛的那些人马上就要过来了,此时再让他俩跑已经来不及,他只能赶紧锁上了厕所门。那个时间点他清楚的很,自己儿子要跟其他人出去吃饭,只要不让他们被发现,帮会的人一走他再去给两人放锁。
但一个老人的体力和动作当然比不了年轻人,他刚观望到黑蛛的一些人走了,正要上去开锁时才发现厕所里的这俩男生已经从纱窗外面跑了。他又担忧心里又一喜,还好没傻乎乎的去呼救,还好没被那些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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