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要对山本刚刮目相看了,就算是现代社会能够对儿子这么了解的父亲也是稀有动物。
“前几天告诉我,他给自己找了一名补习教师。”
山本刚问安和:“你到底能教给他什么?”
安和说:“很多。”
“如果山本同学需要文化课的补习,我能够帮他补习,如果他想要更多的剑术联系对象,我一个人就能承担所有的角色。”
“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他未来究竟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成为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山本同学已经被卷入了危险之中,而他本人又是天才。”
安和慢条斯理地说:“我这个人向来是不愿意看见天才被埋没的,我喜欢看见蒙尘的钻石经过精心的打磨切割绽放出绚丽璀璨的光芒。”
“简单说来,我能让他在这无厘头的世界中生存下去,变得更加强大。”
“我会让他成为更加强大坚韧的自己。”
安和问:“这还不够吗。”
对话的结果是,山本刚接受了安和全部的说辞,并且还跟他说“我家不成器的小子就拜托了”。
安和成功入手了学生一名。
山本刚还请他吃了顿夜宵,不愧是杀手出身的寿司师傅,刀工精湛,相当美味,出店之后安和正准备回到并盛町的临时住所。
第二天是周末,所以他暂时住在町上。
没想到在回家的过程中却遇见了一群年龄大小不一吵吵闹闹的青年。
瓦利安的贝尔还坐在轮椅上,岚之战他虽然赢了却也受了很严重的伤,该说不愧是瓦利安的杀手吗?明明刚刚脱离危险期就出来到处乱晃着找夜宵吃了。
“日本真是无聊啊,晚上竟然连个酒吧都没有。”
“不是说有居酒屋什么的吗?google地图上有没有写啊。”
一边走一边说着类似的话。
倒是斯库瓦罗原本不准备出来,他对山本武没有多重视,直到看见前几天安和将手放在他肩膀上的一幕。
【那小子……】
他无法解释清楚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各种情感如同缠绕的麻线团,找不到源头,当人心烦意乱时,就连手中的剑都会变钝,他本想着在开战之前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然后就被那全身瘫痪绑在轮椅上的贝尔拖出来了。
【算了算了,只是对付一个臭小鬼而已,找回平常心就行了。】
【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彻彻底底击溃他。】
【下一个就是安和。】
“啊。”
正当斯库瓦罗沉浸在个人思想的世界中时,忽然听见贝尔来了句:“嘻嘻嘻,真是眼熟的长相啊。”
抬头,竟然跟安和狭路相逢啦?斯库瓦罗睁大眼睛想:【混蛋,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啊,好久不见瓦利安的各位。”偏偏这站彭格列阵营的人还抬起手彬彬有礼道,“虽然真说的话,也就两天没有见面就是了。”
“听说之前的指环战中诸位的表现很不错哦,三场比赛有两场胜利,说是占据上风也不为过吧,希望你们能够再接再厉。”
他眼中的笑意是冲着斯库瓦罗去的:“明天的雨之战我会去看的。”
怎么说呢,一般情况下从地人口中听见夸奖应该高兴才对,可因为说话的人是安和,只要是认识他的人都会觉得心情微妙,就好像遭到诅咒似的。
斯库瓦罗说:“路斯利亚那一场,是你帮他训练的吧?”
“哎呀,或许是笹川同学的天赋比较好?”
“别开玩笑了,那种反射条件根本不是天赋好能解释的。”
听到这安和也没有抵抗,相反他大大方方地说:“既然你已经认出来了,还跟我说做什么?”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话说回来,明天你的交手对象山本同学也承受过我的特训哦。”安和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道,“从这角度来看,你可是山本同学的前辈,斯库瓦罗。”
“哈?”斯库瓦罗试图用他的大嗓门遮掩住复杂的情感。
贝尔:“嘻嘻嘻,果然你们之间有发生什么吧?”
安和装模作样地叹口气道:“果然,年纪大了之后就会变得不可爱,放在哪个国家都是绝对的真理啊。”
“不过,一想到你试图遗忘、忽视我当年付出的心血,作为前辈我有点小小的不高兴。”
话音刚落,安和就运用起从揍敌客家学来的暗步,那世界的暗杀技巧实在是太出众了,就算是瓦利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安和究竟做了什么,他在使用暗步缩短距离时,还同时释放出了自己颇具压迫感的恶念,让第一次接触,没有念保护自己的众人不得动弹。
从斯库瓦罗的角度来看,就像是一座发散着阴森气息,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山沉甸甸压在他的肩头,前进也不得,后退也不得,只能强犟在那,忍受暴风骤雨般的侵袭。
“你真的忘记了吗?”安和冷冰冰的手搭在他的脸颊上,两人实在是距离太近了,他甚至能够看清楚安和脸颊上的毛孔,还有他蓝黑色的瞳孔。
那是混血导致的奇妙颜色,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纯正的黑色,可在某些特定的灯光下,又表现得像是暴风雨前宁静的、积蓄着力量的大海。
像一具随时都能咆哮着挣脱牢笼的凶恶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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