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有些赶巧,在他停职期间哥谭出了乱子。
戈登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感觉到头有些晕。
一股带着水汽的风从门口涌了进来,一个体脂明显超标的大肚子警察推门而入。他叫穿着一身破旧的褐色风衣,头顶有些稀疏,是戈登刚刚进入哥谭警局时就一直合作的搭档。
戈登抬头看了他的老伙计一眼,朝他招了招手,“布洛克!”
布洛克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一直胡塞猛吃的不良生活习惯让他有些气喘吁吁,他在戈登旁边坐下,扔出来一叠封条被拆开的文件夹,抱怨道:“这两天的案子都在这里了,要不是哥谭警局害怕资料上传到网上会被蝙蝠侠黑了数据库窃取,我也不用做这种跑腿的活了。”
戈登耸了耸肩:“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到现在还这么排斥蝙蝠侠。”
布洛克十分了解那些官僚心中在想什么,他嗤笑道:“就连你不也不得不对外表态说蝙蝠侠是个法外私刑者吗?如果把我们百分之九十的重大刑事案件都是蝙蝠侠解决的这种事情广而告之,那官方的脸还要不要了?”
戈登深深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低下头开始翻阅卷宗。
布洛克毫不客气地拿过戈登手边的酒杯,昂起头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站起身拍了拍戈登的肩膀,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见他离开,戈登大略地把厚厚的卷宗翻了个大概,然后收回了文件夹中。他走到酒吧的窗边,推开窗户,拿着文件夹的胳膊伸出窗外。
过了不到五秒钟,一辆黑色的蝙蝠车风驰电掣地驶过,戈登警探手中的卷宗不见踪迹。
戈登收回空荡荡的手,不由得苦笑起来。
他心里清楚,蝙蝠侠有一套自己的监控系统,夜以继日地监测着整个哥谭,说不定那些案件刚刚发生的时候,蝙蝠侠那边就已经知道了。但作为一个“私刑者”,想要得到当事人事后的供词却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蝙蝠侠想要的只是当事人亲口描述的案发经过,从而来推断这些突发性的暴/乱冲突之间有没有联系罢了。
想想自己的同事们还试图用纸质文件这种古老的手段防备蝙蝠侠,戈登就觉得头更晕了。
“奇怪了,”他晃了晃脑袋,“也没喝多少酒啊。”
就在戈登站起身来结账,想要趁着下雨之前离开酒吧回家的时候,那两个一直打嘴炮的爱尔兰黑/帮终于和酒吧老板起了冲突。
那位受哥谭教父法尔科内保护的酒吧老板脸色发青,显然是被气的不轻。这位暴脾气的意大利裔直接从柜台里抄出一把MP5冲锋/枪,向后拉开保险栓,怒吼道:“滚出我的酒吧!”
戈登眉头一皱,本能地想要掏出警官证,却发现自己的证件已经被调查组暂时扣留了。
酒吧中的其他人对此见怪不怪,不是在一旁老神在在地喝酒,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拱火。
毕竟,哥谭市的意大利黑/帮和爱尔兰黑/帮刚刚休战不久,作为底层喽啰,如果擅自开战,面对的可能会是上层的怒火,都是老油条了,在哥谭有组织的黑/帮成员没人会这么干。
但这次似乎有些出乎意料,酒吧老板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心一横,居然扣动了扳机。
金属子弹旋转翻滚,在并不干净的地面扬起阵阵灰尘,火/药的气味浓郁起来,酒吧一下子陷入骚乱。
迷迷糊糊之间,戈登感觉到有人按住自己的脑袋,将他一把推到一面倒下的铝制桌子后面。他转过头看了看对方,那人长相挺英俊,不过脸上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纹,看起来年纪不小了。
“还真是混乱,”那人胆子不小,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他们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两人缩在角落里,并没有被波及,戈登苦笑一声:“谁让这里是哥谭呢——再往右前方走走就是酒吧的厕所,从那里能找到后门,你快走吧。”
“你不走吗?”
戈登晃了晃脑袋:“我是警察。”
对方挑了挑眉,铁灰色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微冷的光,他按了按戈登的肩膀,“那我先走了,祝你好运。”
戈登举着桌子躲在窗口下面,看着那人离开。
过了半分钟,发动机引擎的声音响起,戈登看到那位好心人驾驶着一辆复古的红色野马1965跑上了街道,那辆很有格调的旧车显然被保养的很好。
路过戈登所在的窗口的时候,那人还开心地朝他吹了声口哨。
“哥谭全是疯子。”戈登在心中暗自腹诽。
听着几声枪响过后,戈登计算好酒吧老板的弹夹已经打空,他从桌子后面一跃而起,几个拳头落下,趁机制服了对方。
而后,老当益壮的前任警察局长,又亲手抓住了那两个年轻的小混混,把他们通通拷在了酒吧门口的下水管道上。
他们其中一个腹部中弹,正哗哗往外流着血。另一个头顶被子弹擦过,头发没了一半,头皮发出烧焦的蛋白质的味道。
戈登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但今天的哥谭市实在是太混乱了,老警长等了快十分钟,没有等来警车,反而等到了一只尖耳朵的精灵。
“不介意我先救一下他们吧?”
从传送门中走出来的希瑞尔低头看了看地上趴着的那两个人,转头看向了腰带上别着手铐的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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