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举手:“我要!!!”
徐伦和我各挑了一包不同口味的泡泡糖,店主慢悠悠地按计算器结算,门口的收音机在放着我们听不太懂的戏曲。李书文跟着哼了几句,王爷爷看他一眼,说:“看来你在这儿过得还挺不错。”
“既然要活着,那就得按照自己的心意活。”李书文说,“老板,拿个大塑料袋。”
店主帮我们把东西装进袋子,收音机放完了一首歌,接着就是晚间新闻。
“实时消息,实时消息,佛罗里达州绿海豚水族馆监狱于今天下午3点17分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爆炸事件,导致狱警和犯人多人身亡,多人失踪。目前警方正在介入调查。联邦调查局推测这也许是一起犯人策划的越狱行为,可能有犯人借此机会已经逃出监狱。请广大公民提高警惕,注意周围可疑人员……”
我感觉到徐伦的身体紧绷起来。
“立香。”她用日语快速地问我,“你师父知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
我说:“知道啊。”
徐伦瞥了一眼平静地在数找零的李书文:“他不在意收留了一个越狱犯?”
李书文把零钱放回衣兜,拎起塑料袋,顺手拍了拍徐伦的头。
“走吧。”他说,“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徐伦似乎不太能一下子接受这样的好意,下意识地说:“不用了,我没什么想吃的。”
“没关系,你跟立香说也是一样的。”李书文走出超市,踏上回武馆的路,“在里头待了那么久,你的身体应该也出了点问题吧?回去之后让立香给你按摩一下,她打拳不行,按摩倒还是学得挺好。”
我牵起徐伦的手晃了晃,她的眼睛亮亮的,在怔怔地注视了一会儿李书文的背影之后,又低头看向我。
“谢谢。”她轻声说,“谢谢你们。”
我踮起脚尖拥抱了一下徐伦。
“开心一点。”我说,“也许有些人注定要在荆棘中捡拾鲜花,但是当走出困苦后,她一定是最勇敢坚强的胜利者。我一直都是这样相信的。”
徐伦果真笑了。
“这话真有哲理,是你自己想的吗?”她问。
“不是,是何塞·穆里尼奥说的。”我摸摸鼻子,“走吧走吧,一会儿吃晚饭之前我问问师父能不能帮我们找辆车,我还要去圣露西港接玛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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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文亲自下厨,给我们做了一桌饭菜。徐伦和我根本顾不上说话,一个劲儿地埋头猛吃。李书文就捧着个保温杯看我们拼命往肚子里塞东西,顺便还帮忙添饭。
王爷爷不吃东西,他去书房看了一圈李书文收藏的兵器,最后捧着一把中华式样的长剑走出来,对着灯细细地看,还伸手试了试锋刃。
“太细了。”他说,“你不用重剑?”
“只有你用重剑。”李书文回答,“我年轻的时候爱用长.枪,现在老了,也就赤手空拳地打一打吧。”
王爷爷没信他的谦辞:“你的赤手空拳能胜过兵刃。”
我吃完三碗饭之后放下筷子,瘫在椅子上揉肚皮:“师父我吃不下啦!”
“啊,吃完了去洗碗。”李书文说,“我和王爷爷出门一趟。晚上看会儿电视就睡觉吧,记得多照顾照顾徐伦。”
“明白!”我费劲地坐直了,“师父你们早点回来!”
李书文临走前把他书房里摆着的一支长杆红缨枪拿上了。
“我用这个。”他对王爷爷说,“你看上什么就自己拿。”
“不用了,你那些东西都挺花里胡哨。”王爷爷说,“我们走了,你们两个早点睡觉。”
徐伦也乖乖地向两个爷爷告别:“再见。”
门“砰”地关上之后,徐伦立刻转身瞪大眼睛问我:“你师父这是要去干什么?他俩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拿着刀剑比划?”
我开始收拾碗筷:“估计是去茬架吧,我也不太清楚。”
徐伦:?!
两个爷爷离开的第二个小时,SPW财团的人打电话来了。
“空条小姐,我们已经收到了承太郎先生的替身碟片了。多谢,接下来我们也会继续关注普奇的行踪的。”那头的人这么说,“顺便一提,我们帮忙把你的通缉记录消除了,现在警方准备把您认定为‘死亡’,很快您就不用担心出门被认出来了。”
徐伦挂断电话之后立刻冲回房间,但是在她换下来的衣物里面什么也没找到。
“老爸的替身碟片什么时候被——”她折回客厅,“立香,你师父他们到底去干什么了?!”
我瘫在沙发上看中央四套:“不知道,师父做事情一向都是这个风格,嘴上什么都不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摆平了。”
徐伦:???
“哔——滴。”
迦勒底的通讯突然响了起来。
“立香,经过我们的调查,现在终于可以完全确认了。”
罗曼医生的声音因为紧张都有点发颤。
我按下投影:“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你的师父,李书文,他不是人类。”
我缓缓地和投影中一脸严肃的罗曼医生对视,然后回答:“……我知道啊。”
罗曼医生:???
“师父也从来没掩饰过,说实话,小时候我就知道他是19世纪出生的那个武术家了,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不老不死。”我拿着今天下午师父给买的瓜子继续嗑,“师父对我很好很好,现在对徐伦也很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会变成这样,但是我相信师父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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