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问,“老头子告诉你的?”
我和仗助立刻都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不太方便,不。”他说,“不用。”
我戳了一下承太郎:“你猜那边是谁?”
承太郎的脸色有些古怪:“唔。可能……”
“别啰啰嗦嗦的,婆娘!”承太郎先生突然提高了音量,“你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出来乱跑!”
“婆娘?”我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这是在说谁?”
承太郎的看起来有些一言难尽。
“……真是的。”承太郎先生挂掉电话之后,面色不虞地对司机说,“掉头,去我家。”
后排的三个人脸色立刻都变了!
“去你家?!”/“去我家?!”
“嗯。”承太郎先生叹了一口长气,“老头子说漏了嘴,被婆娘听到我要回东京,她一定要我回家吃饭。”
仗助结结巴巴道:“是何莉夫人邀请的吗?那、那我去合适吗?”
“合适,她着重说明要带着你一起去。”承太郎先生有些犹豫,“但是我没说立香和另一个我也会来。”
我悄悄伸手到承太郎嘴边,假装采访:“空条先生,请问来到10年后的自己家有何感觉?”
承太郎说:“……还好。”
仗助担忧起来:“何莉夫人不会被吓到吗?我刚开始看到出现了两个承太郎先生的时候也有点害怕呢。”
“婆娘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承太郎先生说,看起来很头痛,“老头子和丝吉外婆都不是什么守规矩的父母,她小时候见过很多奇怪的东西。一会儿见到我们几个,她说不定会表现得很……”
承太郎先生没继续说下去,我看向17岁的我的承太郎,他的表情也变相地佐证了承太郎先生的话。
我的心提了起来,半是期待,半是忐忑。
那可是乔瑟夫的女儿,承太郎的妈妈啊!
我曾经听乔瑟夫满怀骄傲地说过,他的何莉是个活泼开朗的甜心大美女,善良又聪明,简直找不到比她还完美的人了。只不过何莉身上最大的问题就是喜欢上了一个日本人,并且奋不顾身地要嫁过去。
“那是你有偏见,蠢爸爸!”西撒每次都这么说他,“快点给我看看小何莉的照片啦!”
“你也是蠢叔叔!”乔瑟夫反击,“照片,照片在这里!”
……我从轿车上下来,走到偌大的日式大宅——空条家门口时,手心因为紧张沁出了一层薄汗。
“一会儿我该叫什么,何莉阿姨吗?”我小声问承太郎,承太郎说:“都行。”
我踌躇了片刻,又问承太郎先生:“那个,你的父亲在家吗?需不需要我们准备点见面礼什么的?我就这么两手空空地来会不会不太庄重?”
“没有问题。”承太郎先生安慰道,“你就当是到自己家一样。仗助,你也不要紧张,婆娘一直很期待和你见面。”
承太郎先生敲响了大门后大约半分钟,空条家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我屏住了呼吸,然后就眼看着一团模糊的金色影子旋风一般从庭院中冲出来,很有既视感地直接往承太郎怀里扎——
不,等等!为什么是往17岁的承太郎怀里扎!
“承太郎宝贝——!!!你回日本之后怎么都不来看看妈妈!妈妈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啊我的宝贝儿子,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沙子,你是刚从海滩上回来吗?赶紧进屋来洗个热水澡,妈妈已经帮你把热水器打开了——宝贝你怎么穿得这么少?你终于觉得在夏天还穿着羊毛长风衣是一件很傻的事情了吗?妈妈支持你!来快点让妈妈亲一个!”
何莉太太伸手去勾承太郎的脖子努力想往他脸颊上嘬一口,承太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气势全无的:“——你吵死了,婆娘。看看清楚!”
何莉太太很执着地在承太郎脸上“么啾!”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等一下,宝贝,你看起来年轻了好多!你也去找美容院拉皮了吗?天啊,妈妈觉得你一点都没老啊,你不需要去做美容的!你现在打扮得就像你17岁那年一样,难不成你想回家找一找高中的感觉了?啊,家里还有你高中的时候用的东西,那妈妈回去给你找出来!”
“……婆娘。”承太郎先生无奈地说,“我在这里。”
何莉太太缓缓地转过头,看向29岁的承太郎先生,然后发出了一声非常微弱的:“……什么?”
我已经做好了一会儿接住晕倒的她的准备,但是何莉太太竟然捧着脸大声叫起来:“OhMyGod!我竟然多了一个17岁的儿子!这是替身攻击吗?不、不管了,今天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对不起啊承太郎宝贝刚才妈妈没看到你,来妈妈再给你补一个亲亲——”
于是她翩然地从承太郎这里移出来,又去踮着脚够承太郎先生的脸。承太郎先生有些窘迫地弯下腰:“……好了,婆娘!有什么事情进去再说!”
何莉太太非常响亮地在承太郎先生脸上啵唧了一口,然后笑眯眯地看向我和仗助:“这位就是小仗和……啊,这位是?”
“这是立香,藤丸立香。”承太郎先生介绍道,“她是17岁的我的同伴,不过这个故事有点长,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我连忙跟上前:“何莉太太你好!我是藤丸立香,你叫我立香就可以了!一直以来承蒙承太郎的照顾——我是说,两位承太郎都有照顾!那个,这次突然造访非常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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