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起开,发型乱了!”
“哟!”杨逍诧异极了,“就你这大麻花辫还叫发型呢?”
思思:……大麻花辫又做错了什么要被你逐出家门呢?
舌战群儒嘴炮退敌的思思竟然在杨逍面前哑口无言,她选择沉默。
“呃~”感觉自己在作死边缘试了试水的杨逍清了一下嗓子,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大麻花辫嘛,挺好的,你看它又粗又长……”
思思努力维持礼貌的微笑:大兄弟,我怀疑你参加过一个节目学习了说唱技巧,但是我没有证据。
对麻花辫夸到一半的杨逍莫名也觉得词穷,“……我的意思是,你怎么都好看,对,就是这个意思!”
“这还像句人话!”
眼看思思晴转多云,杨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夸她就对了!
杨逍说的干活是一堆从各地分坛上交的账本子,本是由地门进行归整核算的,但近期似乎出了问题,许多账目对不上号,明教高层大多醉心武学又不耐烦这种细致活,杨逍只能自己上。
作为一个势力庞大的江湖组织,并不是高手如云就够了,还得有钱,不管哪个门派,财务都是重中之重。就像明教,虽然群众基础好,但人越多衣食住行武器月钱的负担也就越重,为了维持开销,明教名下有不少生意,青楼酒馆瓦肆镖局,三流九教无不涉及,所以在明教还真是什么人才都找得到。
看着这如同小山一般的账簿,思思目光呆滞:“就不能找账房先生么?”
“这就是各分坛账房先生做的账,我们自己得有人能懂,不能被糊弄。以往是只要他们按时上缴供奉就够了,不管钱是怎么来的,但这些年明教名声越来越差,跟一些阳奉阴违欺民霸市的分坛脱不了干系。教主命我整顿教务后,我派遣特使去各个分坛明察暗访,收拾了不少人,不然你以为五散人为什么对我意见如此大?”杨逍把一本账本子随手丢在桌上,整个人窝在椅子里神态慵懒,“他们五个从底层爬到如今的地位,这么多年了总有几个知己心腹在分坛当个一官半职。不论是被他人糊弄了还是觉得我年轻不服我,总归是因为这些事有了过节。”
这下思思听懂了,董事长阳顶天空降了总经理杨逍,杨逍新官上任整顿公司风气,反腐倡廉禁止欺民霸市的不正当经营,并派遣纪检人员前往各分公司进行调查,因此得罪了董事会五大从基层打拼上来的元老!
“其实五散人也不是不知道手下的人作奸犯科,只是面子上挂不住而已,不然也不会只是小打小闹了。”
思思若有所思,“那理清账目确实很必要,好让大家心服口服。”
“正是,所以你帮我!”
“好!”
听到这毫不犹豫的应承,杨逍偏头,对着思思粲然一笑,一瞬间满堂生辉。思思捂住又开始不争气的小心脏,抬手做“停”的手势,“别这样对我笑,我过敏!”
“过敏是什么意思?”听到不懂的词汇杨逍不耻下问。
“就是……让人头脑发昏……不对,喝酒长疹子的人就是过敏,严重的还会休克!”思思终于想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说法。
“休克又是什么意思?”继续不耻下问
思思:……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吧?
“就是昏迷!”
“那不就是被我的美貌冲昏了头脑么?”杨逍坐直身体,理直气壮地挑眉。
思思:……是是是,你好看说什么都对!
斗完嘴两个人开始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那一堆令人头秃的账本子。穿越前的思思并没有会计相关的知识,大家都是九年义务教育,但好在她还有个离婚后异常望女成凤的妈妈,因为工作繁忙无暇照顾把年幼的她送到了一个叫神墨珠心算的神秘组织偷偷补过课,所以她的计算能力着实不错。再加上大学毕业后自己创业多少要记录开支收入,对记账查账这份工作还算得心应手。
这些从各个分坛送上来的账本虽然有比较详细明了的,但大部分是很笼统的流水账,比如:本月初十发放月银贰仟叁佰贰拾陆两,并没有记录每人多少钱一共发放多少人。看得人头昏眼花不说,更是容易钻空子。
想着磨刀不误砍柴工,思思放下手里的账本,准备凭印象把前世那种一目了然的账本格式画出来,然后着人进行誊写整理。
一旁刚对完一本账的杨逍见她停下工作写写画画,当下轻挑眉头饶有兴致地蹭到思思背后去看,只见白纸上画出规范的表格,第一列留出的空白较多,表头标注着“事由”,第二列写着“收/支”二字,后面分别是“萬、仟、佰、十、个”依次排列,每个小格堪堪能填入一个字,最后一列是“备注”。思思把类似“本月初十发放月银贰仟叁佰贰拾陆两”的话语按格式誊写到纸张最后总计一行,然后在边缘用朱笔标注:“当以几人分别领何等级月钱几何标准分门别类,如:张三、李四、王五三人分别领香主级别月钱二十两/支/零/零/零/陆/零,备注栏张三李四王五签名,确保发放到位,条理清楚。”
杨逍目光深沉悠远,仿佛看不到底的黑洞,教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原本漫不经心的戏谑表情越来越严肃。
“妙极!”
思思听到他说话,却头也不抬,只低声说道:“暂时我也只能想到这么多,哦,对了,如果购置了物资,当让商家在备注栏签字画押,以示我们不曾拖欠货款,虽然不能避免采办私下捞好处,但只要价钱合理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物资出入库却要派专人管理,尤其是兵刃与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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