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落日的余晖彻底淹没在一片浓浓的夜色中时,楚中天终于完成了全部四十次完整的、没有问题的带球绕杆跑,手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到了八点这个位置。
他的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气喘如牛。这确实比让他跑个六公里更累。因为跑圈是匀速的,而带球跑则需要不断变化节奏——启动、急停、启动、加速、急停……如此往复,而且这些变化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来的,有些时候深知只有一秒钟的间隔,每一次变化节奏对自己的肌肉和心脏来说,都是一次刺激。
“干得好,楚。”
伊姆斯走上来拍拍楚中天的肩膀:“现在去洗个澡,回家吧。”
楚中天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只是疲惫地点点头。这完全等于在正常的训练之后又加练了一个多小时。
英格里希有点看不过去。其实在整个过程中,有几次楚中天碰杆漏杆了之后,伊姆斯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觉,他也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放过去的。哪想到那个楚自己抱着足球走回了起跑线,于是伊姆斯便知道他刚才做错了,加了一句:“重来。”
这是何苦嘛……为了和拉塞尔怄气吗?
看台上的博尔杰和拉塞尔这才站起身来,拍拍已经坐的冰凉的屁股,“走吧,回家。”
两个看台上的看客走了,教练们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漆黑的球场上空荡荡的,只有楚中天一个人。他突然躺下来,呈大字一样,胸口剧烈的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看着深蓝的夜空,他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不就是轮着吃亏吗?
娘娘腔,你要玩,老子奉陪到底!
第一卷 狂帮岁月 第17章 拉塞尔和楚
“毫无疑问,今天要留下来接受惩罚的人是楚和拉塞尔。”
听到主教练这么说,球员们中又发出了一阵笑声。这已经成了他们在训练之后最期待的一件事情了。有人不喜欢楚,有人不喜欢拉塞尔,他们两个接受惩罚,不少人喜闻乐见。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们两个固定接受惩罚,就意味着自己没有被惩罚的危险,当然开心了。
“今天的惩罚内容是高抬腿跑头球回传。十米的距离,高抬腿跑之后用头把我抛给你的球顶回来。”
伊姆斯抱着两个足球对拉塞尔和楚中天说。楚中天的脸色如常,拉塞尔则有些难看。“做四十次,如果没有顶回给我,或者没有顶到,要加罚一次。”
拉塞尔回头对博尔杰说:“你先回去吧,加文。”
博尔杰摇摇头:“我还是等你吧……”
他和拉塞尔是从温布尔登少年队就在一起的朋友了,怎么可能扔下朋友一个人跑路呢?
半个小时之后,博尔杰在看台上站了起来,坐得太久让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他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腿。而在球场上的拉塞尔正在为了第十三次成功的高抬腿跑头球回传而努力。
楚中天早就完成了惩罚内容,坐在一边面带笑容地看着拉塞尔。每次拉塞尔出错,他就是一番毫不留情地嘲笑。就像上次拉塞尔在看台上看他一样。
博尔杰对这楚中天的背影啐了一口:“妈的!又让这小子看笑话了!”
他却浑然忘记了自己之前还看过楚中天的笑话来着。
那一晚,拉塞尔又是叫博尔杰给搀扶着坐上车的。
……
“完全没有悬念。”
伊姆斯摇摇头,还没有等他说出下面的话,队伍中就爆发出了巨大的哄笑。因为他们都知道接下里被点到名字的倒霉蛋会是哪两个。
其实如果正常来说,楚中天和拉塞尔是不可能此次都垫底的。无奈他们两个都想着要整对方,所以在自己不擅长的训练科目就猛拉对方的后腿。
这两个人是彻底卯上了。
伊姆斯听到大家的笑声,便冲楚中天和拉塞尔点点头:“你们两个出来吧。”
两个人走出来站在主教练面前,拉塞尔脸上的神情要得意一些。经过这几次的折磨,他们都琢磨出经验来了。老板的惩罚内容必然会对其中一个人不利,而且是轮流来的。这次对我不利了,下次一定是对他不利。这次他倒霉,下次就轮到我哭了。
上次是高抬腿头球回传训练,属于拉塞尔不擅长的头球。这次显然应该是在脚下控球上刁难楚中天了。
果然不出拉塞尔所料。伊姆斯指指球场一角刚刚用红色和蓝色两种角锥摆出来的一片长方形地界,对两个人说:“跟我来。”
他带着两个人走过去,后面还跟着不少看热闹的队友们。这可是一天训练之后的乐子,放过太可惜了。他们的老板没说错,他在捉弄人的办法上确实很有一套。
一群人走到那个长方形区域旁边,伊姆斯带着足球走进去,对拉塞尔和楚中天说:“从起跑线开始蛇形带球。”
接着他开始斜线向距离最近的红色角锥带球跑去,只一步就趟到了角锥前。这时候他再把足球停下来,回身对两个人说:“看到红色标志物就用脚外侧带球转身。”
说完,他用脚外侧将足球向蓝色标志物那边一拨,身体顺势转过来,带向蓝色角锥这边。在这里他再次把球停下来:“看到蓝色标志物就用脚内侧转身。”
他用脚内侧把足球拨向红色角锥那边,再原地转身,带球斜线跑向红色一边。当然足球不是每次都这么听话的,所以他在转身的时候调整了几次,这么反复带球转身在蓝色和红色两个边之间来回穿梭。十米的距离看起来很短,很快就带到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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