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女孩浑身是血。
黑色的发丝遮挡住了那张苍白小巧的脸,鲜血从心口流下,顺着指尖与明黄色的黄袍一滴一滴的汇聚在地上形成了一个血泊。
朝日奈光瞬间判断出来,女孩的伤口是由什么东西穿过心口所造成的。
虽然现在的伤口好像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保护着,伴随着排出来的血缓慢愈合。
但这是朝日奈光第一次见绘理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他颤抖着手撩开了挡在女孩脸上的发丝,轻轻拍着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哑声唤道:“绘理!”
女孩第一次没有回应他的呼唤。
“光你在干什……嗯?”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在身后响起。
朝日奈光瞬间回头看去。
朝日奈家的三男朝日奈要像是刚刚才回到家的样子,身上还穿着那件不正经的僧袍,脚边是玻璃杯的碎片,保持着拿着水杯的姿势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
在朝日奈光转身让出了一部分视野之后,朝日奈要看清了倒在地上的女孩的伤口,瞬间瞪大了眼睛颇有些惊悚的喊道:“你呆着干什么,这么重的伤赶紧送医院啊!”
虽然不知道家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受伤这么严重的女孩,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没看见这个女孩血都要流干了吗???
朝日奈光如梦初醒,将外套脱下绑在绘理胸前紧急止了血,抱起女孩直接冲出了客厅。
来不及等电梯,他转身打开了楼梯间的门,三步两步冲了下去。
朝日奈要拿起刚刚随手放在餐桌上的车钥匙,也跟着追了上去。
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公寓。
朝日奈要撇了一眼后视镜,突然想到他四弟的身份,于是谨慎的问道:“去哪个医院。”
他的弟弟明面上的身份是个作家,可是背地里却是黑手党之首彭格列的家族成员。按照现在的这个情况看,这个女孩保不齐也是彭格列的人。
朝日奈光毫不犹豫的报出了一个属于彭格列的私人医院。
朝日奈光在路上便给了消息,于是一下车,医院的院长就带着推着病床的护士,火急火燎的赶了上来接过了绘理。
站在手术室门外,院长掏出手帕擦了擦头顶的汗,一脸心惊胆战的问道:“光先生,绘理大人这是被袭击了吗?”
朝日奈光抿唇,摇了摇头。
朝日奈要慢吞吞转头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兄弟,心里却在思衬。
从这个院长的称呼来看,刚刚那个年幼的女孩的地位应该比身为彭格列十世直属下属的光高。
但这么年轻应该也不是光说过的那些守护者。
朝日奈要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孩子……也叫绘理吗?
不,不可能。美和口中的那孩子可是迹部家的小姐,怎么可能和黑手党有关系。
他站起身拍了拍朝日奈光的肩,沉声说道:“我先回去了,要把客厅里的那些痕迹处理掉。”
“光,这不只是我们第一次说这句话了。”朝日奈要认真的盯着光的眼睛,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包括其他兄弟都支持你的想法,但是我们更希望的是你平安。”
“我不希望下一次看见躺在病床上流血的是你。”
朝日奈光一愣,没有回话。
朝日奈要起身,离开了医院。
回到日升公寓后,他拿着拖把上了五楼。
电梯门一打开,站在血泊旁边的朝日奈右京回过了头。
男人眼睛后犀利的宝蓝色眼眸在朝日奈要手上拿着的拖把上转了转,然后意味深长的推了推眼镜。
他挽起袖口慢条斯理的说道:
“说吧,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说这些都是番茄酱右京哥信不信。
朝日奈要将拖把往身后藏了一点,默默想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不要狡辩。”朝日奈右京似笑非笑,气场异常强大:“我全部都看到了。”
哦豁。
朝日奈要久违的感到了绝望。
但他并没有说,而是直言道:“右京哥,这毕竟是光的私事,我也不好讲。”
金发律师撇了他一眼,掏出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
朝日奈要一脸奇怪的接过,看清照片后瞬间抬头。
“京哥你怎么会有那孩子的照片?”
手机屏幕里是一张合照,背景应该是花园,紫灰色头发眼角带着泪痣的少年伸手揽着坐在高脚凳上才勉强与他持平的女孩,神色张扬,却小心翼翼的护着女孩。而被他揽着的黑发黑眸的孩子,容貌有点熟悉。
或者说刚刚才见过。
朝日奈要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一五一十的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而这时,等在手术室门外的朝日奈光瞬间起身,一脸紧张的询问刚刚摘下口罩的医生:“绘理怎么样。”
“虽然伤口看起来恐怖,但是心脏没有受损,绘理大人的自愈能力足以恢复。但是由于失血过多,这个自愈能力又被抑制了。”
医生合上手中的记录册,叹了口气:“现在只能住院静养了。”
推车从手术室中出来,上面躺着换了干净病服的女孩。
朝日奈光咽下了原本打算问医生的一大串问题,过去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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