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君!田中先生!”
三浦春有些怔忪地看着这一切,画面一转,她又看到本丸的所有刀剑们穿戴着他们的出阵服,挥着手中的刀剑对抗着那些带着面具身穿黑衣的敌人,不知为什么,那些敌人看起来非常熟知他们的攻击招式似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似曾相识。
忽然,压切长谷部的刀一下批掉了对方的面具,黑色的骷髅面具跌落在时地,所有人都看见了,面具的背后,是一张和压切长谷部一模一样的脸。
“我们的敌人...是我们自己!”
加州清光在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这一切,于是,短暂的停顿过后,是来自刀剑与刀剑之间更加激烈的相击。
“大家.......”
双手被束缚,行动被牵制,三浦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镜子里发生的一切,看着大家对抗神的攻击,有些意识模糊:
“这些混乱都是...因为我吗”
她低低地说道,陀思妥耶夫斯基点头,声线依旧是悠长的:
“或许是吧,因为你没有死去,所以引起了神的愤怒,然后你身边的所有人就被神迁怒了,神降下惩罚,而他们为了你与神对抗。”
“所以...如果我死了...这一切就会结束吗”
三浦春透过镜面看见所有人的身上都伤痕累累:溯行军源源不断,沢田纲吉的体力有些不支了;久经沙场的刀剑男士们则因为对方是熟知自己战斗路线的自己,加之中途溯行军也加入了战场,战况艰难;虽然太宰治、中原中也和武装侦探社的其他人一起支援着刀剑男士们,但也挡不住源源不断从虚空跳落的溯行军。而就在这一刻,副神牧醇手中的剑一下子刺中了红发土地神的肩甲,刹那间,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秋穗捂着肩膀体力不支跪在了地上。
“外婆!!!大家!!!”
三浦春睁着眼睛,眼泪顺着她姣好的脸庞流下:
“如果我死了,他们就不会遭遇这些了吗?”
大脑一片空白,她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切默默流泪。陀思妥耶夫斯基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她口中的问题,随后摇摇头:
“即便你死了,战况也应该不变吧?你那个外婆一定会把战场搅得更加翻天覆地的。”
他说的是个大实话。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点醒了三浦春,她忽然望向陀思妥耶夫斯基,眼眶微红,却目光灼灼:
“既然杀了我和不杀我这一切都不会有太大改变,那么杀了我没有任何意义。”
“哦?”
青年觉得有趣,他看着三浦春,表示洗耳恭听,三浦春平复了悲伤的心情,冷静地说:
“我刚刚就说了,即便杀了我,杀了其他人,这个世界被修补回去,却依旧带着修补的痕迹,所以无论副神用什么方法去修复它,他依旧是输家。”
“你这个论点有点意思。”
墨发的青年嘴角微扬,手中的银刀散发着冷凝的光辉,他和三浦春对视三秒,忽然笑着说:
“我有点喜欢你了,不可爱的女孩。”
“什?!”
三浦春睁大眼睛,却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瞧瞧我刚刚听到了什么,果然一刻都不能放松啊,我不过是在外头找了找路,我的野蔷薇就要被别人撬了墙角。”
“哦呀?有人找来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收起了小刀,退后几步,微笑地看着虚空某处被从外撕开一个裂口,穿着月白色羽织有着淡金色头发,面容俊美,眼睛像是七彩琉璃一样漂亮的青年进入了这个空间。
“童磨!”
三浦春扭头看见他,紧张的心情忽然就放松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我的小春,你真是调皮,我就几分钟没有看着你,你就被人捉走了。”
童磨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无奈中带着一丝纵容,随后他走到三浦春身边,锋利的金扇往她被束缚的双手间一挥,那层看不见的束缚迎刃而解。
‘啪啪——’
陀思妥耶夫斯基鼓起掌来,脸上带着赞叹:
“不愧是已经跨越了神与鬼边缘的鬼神,你的力量真的很强大。”
“谢谢夸赞。”
童磨护着三浦春,眯着眼睛应承下青年的称赞,随后金扇一挥,不需要吟唱的“莲叶冰”带起风雪朝他袭去。
“哦呀哦呀,殿下请勿迁怒。”
陀思妥耶夫斯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带毒的风雪,不知道是否跟他原本就是寒冷之地的人相关。他避开了这层攻击,看着童磨和被他护着的三浦春,从善如流地道歉:
“抱歉,刚刚对待三浦小姐有些粗暴。”
童磨轻笑一声,带着一丝讥讽:
“不过是奉命行事,我理解。还真是可惜了,不能把你做成冰雕,我的审美可是一流的呢。”
一本正经在说着很可怕的事情呀,不愧是曾经的上弦二,通莫大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听后,笑得更加灿烂了,他弯腰行了一礼,说:
“为了报答歉意,我会把你们都传回战场。”
“你...”
三浦春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模样,有些迷糊:
“你不是副神的合作者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却缓缓笑开:
“现在不是了。”
他那紫色的眼睛深邃迷人,声音也如同恶魔一般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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