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
些小路霸这回找错了目标。
黑黑的小手在空气中连挥几下,连少女脚上木屐也没碰到。恶向胆边生的孩子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砸向她,阿薰抬手轻飘飘接住那块石头,上下掂量掂量又随手甩出去,不偏不倚一人眉心轻轻挨了一下:“再跟挨揍!”
没人看出她是什么时候将整块鹅卵石破成大小近似的数块,等反应过来几个孩子就捂着脑门坐在地上踢腾双腿撒野。很快成年人们从各个角落涌出来围住车队要求赔偿,否则就要动手强抢。
看上去很虚弱的女孩子突然动了,阳光照在短刀刀身上反射出泠泠寒芒,人们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一凉——腰带断了。
小孩子们可以肆无忌惮光着屁股满地跑,成年人可做不到,围住车队的人只能弯腰下去抓住裤腰免得出丑。就听见那个坐在车后摇晃双腿无忧无虑的女孩笑着冷哼了一声:“谁会真的跟一群小屁孩计较还带动真格的?想讹诈,找错人了吧。”
开玩笑,打劫宇智波?你们很勇哦?
几个撒野的孩子一见势头不妙立时不敢再吵闹,垂手站起身一看,额头上明明被石子敲了一记,却连红都没有红一下。这下成年人们便更没有理由再围着车队不许走,只能提着裤子诺诺让出路,再往后才一路平安进了城。
“现在世道不好,这些住在城外的穷人和强盗也没什么区别。如果没有剑士跟着,一车货物都不一定够他们抢。话说回来,如果能吃饱肚子,谁又愿意过得毫无廉耻呢?”领队的隐叹口气,这一点也是他总喜欢选择偏僻路线的原因。
阿薰抿嘴笑了一下:“我明白的,无非小惩大诫而已,吓跑就是了。”
进入城镇后他们找了与藤下家有生意往来的商会驻足休整,货物包裹都被一一仔细整理检查,以免有不该带的东西偷偷混进去。这一整就是一下午,到了晚上又劳烦鸣柱守着,隔天才小心翼翼换了条路出城拐了一大圈再掉头向山区疾行。
锻刀人们聚居的村子隐藏在山谷中,除了外围高高矮矮的丘陵外还要穿过一片密林。阿薰刻意留在队伍最后面打开写轮眼警戒,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也许是甩掉了,也许
是吓跑了,却并不意味着危险解除。因为是藏在山林里的村子,根本就没有也不可能有什么围墙,谁也不知道不怀好意的来访者会从哪里进入。
“您也不用太过担心了,很多剑士大人们都会定期送日轮刀过来修理,村子倒也不是一点自保之力也无。”
走在她身边的隐简单解释了一句,从来都是直接把刀玩坏根本就没有修理机会的鸣柱:“……我还以为日轮刀都是一直……嗯……”
“啊哈哈哈,那是因为您总会面对更危险些的战斗嘛,辛苦了呢!”隐隔着黑色头套挠挠脸颊:“怎么说呢,真的很羡慕……”
“羡慕什么?”阿薰看了她一眼,继续警戒,只听这位隐继续道:“羡慕您有面对鬼还能拔刀的勇气啊……”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他低了头踢飞一颗小石子:“之前我也试着拿起刀,可惜怎么也学不会呼吸法。”
“我也想勇敢帅气的保护别人啊,但是一看到鬼就完全控制不住腿软,最后只能进了隐的部队。”一点也不帅气。
“你不是已经保护了很多人吗?”阿薰没再看他,嘴角却向上勾了起来:“在看不见的地方,因为你们及时的支援多少伤员得以保全性命,这难道不是种保护?等那些受伤的剑士痊愈后又能解救更多的人。而这些,全都是隐的功劳。”
“就连作为柱的我,也经常受到隐的关照。”
她弯起眼睛:“做自己喜欢的事,喜欢自己做的事,不管哪一种,都会让生活变得轻松快乐。”
“哦哦……”隐眨眨眼移开视线,突然就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
绕过山路穿过森林,走入锻刀人的村子后鸣柱就告辞去找村长。年轻的隐留在后面频频回头张望她的背影,领队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别看了。斋藤大人脾气温和,但不意味着我们可以言行无忌。”
这还是个新人嘛……过上一段时间就会明白。鸣柱大人一提起未婚夫没一个小时就停不下来,各种形容词都不带重复的。到时候再提些粗点心去安慰这家伙好了,没必要现在就太过郑重的提醒,反倒尴尬。
另一边,阿薰与隐部队道过别就往村长家走。她的刀被上一批隐送来,也不知道交给谁
修理,需要找个知情人问问。再一个,这还是她头一次走进锻刀人的村子,于情于理也得先混个脸熟。
村子里弥漫着硫磺与水汽的奇怪味道,据说距离不远的山峰顶上就是能产出特殊矿石的矿脉。只有这种沐浴在太阳下能够吸收阳光的矿石才能打造日轮刀……想到这里阿薰就很好奇到底还有什么产业产屋敷家不曾涉足,连矿都有啊……
——为了养活大家,主公可真不容易!
依山而建的村子规模并不大,家家户户都从事着铁与火相关的工作。有趣的是几乎所有人都戴着火男面具,偶然还会在路边见到有些小少年身上穿着印有“火男”二字的羽织。沿着生了青苔的台阶慢慢行走,尽头处就是村子家。敲响篱笆报上身份后很快就有人出来开门,自我介绍是锻刀村的村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