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回头，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老太太，凶狠的龇起牙。
    明明是个瓷娃娃一般的长相，却偏偏做出这么扭曲狰狞的表情，老太太被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等反应过来以后，枕头已经站在了敖吒的身边。
    “怪物！他是变异怪物啊！你们看见没！他咬人！他嘴里还带着血呢！他是吃人妖怪他变异了啊！”老太太抱着孙子往后撤，嘴里还不闲着一直喊着怪物。
    这一喊不要紧，周围所有人都奋力的往后撤，生怕被波及。显然，所有人都清楚有些人变异会像丧尸一样吃人。
    这时候警方闻风赶来，一边疏散群众，一边了解情况：“什么情况？你们解释一下。”
    郁修走到近前，一指胳膊断了的孩子道：“他偷东西，被我的同伴咬了一口。”
    看一眼那抱着手哭的小孩，警官的目光就有些复杂了。显然，这种事并不罕见。
    “你们胡说八道！我家天宝好好的孩子，可懂事了，你凭什么诬陷我家孩子！明明是他无缘无故咬我家孩子！同志啊！你看我家天宝这胳膊都变形了，骨折了啊！分明是他变异了咬人，还赖我们偷东西！”
    敖吒冷笑道：“你说话还真不亏心。”
    那老太太被这么一说更厉害了，挑着脚尖道：“你凭什么说我们偷东西？你抓着我们手腕了吗？警·察同志啊，你可给我们评评理吧！他们咬坏我家天宝手腕，还无赖我们偷东西！”
    枕头当即道：“什么叫没抓住你们手腕了？我没咬住吗？我咬住的时候他手里还拿着我们的卡！卡里有我们的钱！”
    枕头能说话，原本周围忌惮的人顿时恐惧少了一半。因为都知道，那种没理智吃人的怪物是不会说话的，甚至连思想都没有。
    枕头还想花钱吃好吃的呢，这熊孩子还敢头？咬断他手腕是轻的，没咬他肩胛骨都是因为嫌他脏。
    不得不说，这两天跟郁修在一块，枕头变得在意个人卫生了。毕竟他脏了郁修是真的敢洗，他还不敢反抗。
    那老太太要狡辩，警官皱一皱眉，道：“这里有无死角监控，一块去局里调一下监控就行了。”
    老太太一听这个，现实怔了一下，随后直接坐在了地上哭道：“没天理啊！我家里可就这么一个大孙子，还没什么人干活，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现在咬折我孙子胳膊还说我们偷东西，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天宝啊天宝，你说咱俩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啊，我不如就抱你跳井死了，至少再那头没人欺负啊！”
    这老太太胡搅蛮缠是不假，可捧着小孙子血粼粼的胳膊哭诉一番，也确实可怜。警官也难免动了恻隐之心，看着枕头皱着眉道：“就算它真的偷东西，你抓住交给我们就行了，何必把人咬成这样。当前物资匮乏，这治疗起来要消耗多少资源？”
    没等别人说话，枕头就先开口了：“那他凭什么偷我东西？我买衣服、买食物，都靠这张卡！没有这张卡，我就吃不了饭。他拿走了，我怎么办？我只咬断他一只手，他拿走了我一张卡！”
    其实枕头说这话，跟别人理解是不一样的。枕头是真觉得一条人命远比不上他美美的吃上一顿来的重要。所以对方拿他能买美食、衣服和亮晶晶钻戒的卡，他就咬断他的胳膊。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别人听了这话进了耳朵里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了。这年头谁不是看卡里的那点消费点比命还重要？那就是人命啊！北京内免费食物还不知道能提供多久，万一哪天不再提供了，就只能用消费点去买。卡里每个消费点都是血汗换来的，存款越多，越是代表付出越大，甚至外出杀变异动物用性命拼来的。
    这样情况下偷他卡还不急了？杀人都很正常。
    现在看孩子胳膊断了可怜，可要是真偷走了，他们饭都吃不上谁可怜他们？
    要是以前还是圣母遍地，谁弱谁有理。可眼下哪个活着的人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谁可怜的了谁？
    警官听了这话，也觉得自己刚刚是有点过分了，道：“那咱们先去局里吧。要是偷盗这件事真成立，事情就不这么简单了。”
    显然偷盗这件事十分严重。如果真是偷盗造成的，那枕头咬人的动机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才出门逛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直接被请去喝茶了。
    枕头有些不自在，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看向敖吒，心底问敖吒：“我做错了吗？”
    “你没错。以你的脾气，没直接咬死就算是仁慈了。”敖吒道。
    这话枕头爱听：“那要带我们去哪里？”
    “警局，放心，问题应该不大。”其实敖吒心里也没底，但并不担心结果。哪怕是判定枕头有罪，直接让枕头现原形驮着他离开，以后只要行事低调一些就不怕被人发现。这世道，信息交换是有难度的，差不多离开一个地方就等同于换了个身份。
    进了警局，两边被分开录了口供，随后检查了监控，确定是对方偷了东西。
    当然，很快也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枕头是“黑户”。
    其实咬人这件事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安全区内出现了一个未登记的人员！这可就严重太多了。北京之内太多重要人士，一个身份不确定的人的存在会带来多大的危险？
    得知这一切的办案人员都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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