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年:“吃亏?”
宋弥点点顾浔的唇,挑眉道:“比如…被我调戏。”
顾浔睫毛颤了颤,像个听话的乖宝宝,任由宋弥胡来。
“算了算了,”宋弥心底生出了一些负罪感。他收回手,轻咳一声,“这大白天的…”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就被顾浔一把抓住了手腕。
宋弥疑惑地“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顾浔一把拉进楼梯后的角落。
脊背重重抵上墙壁,接着,宋弥的手被反按在侧脸。
宋弥:“?”
等等,干啥呢这是?
“哎?”宋弥唇角刚挤出一个字,就被顾浔有些粗暴地堵住。
上唇被牙齿磕出钝痛,很快又被吸允所替代,灼热的呼吸急促,喷洒在宋弥的鼻翼唇边。
宋弥微微仰着脸,后脑垫着温热的手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矮了顾浔半个头,两人胸口贴着胸口这么一挡,屋外的光就被遮了大半。
视线突然暗了下来,宋弥的脑袋被手掌扣着,睁开眼睛能看到的全是顾浔。
卧槽?!
这么激烈的吗?
两人在一起不过数天,虽然宋弥嘴炮没少打,但是都只是点到为止。
就算夜里深入一些,那也是被温柔的对待。
宋弥曾觉得顾浔像一片深海,沉寂、淡漠、没有风浪、安静无波。
但是激流永远都藏在水平面以下,就像现在这样猛烈的触碰,带着十足的力道,汹涌不可阻挡。
吻得他要喘不过气。
片刻后,那股力道从宋弥唇边挪开,逐渐下移,最后咬上微颤的喉结。宋弥手指蜷缩,抿住唇瓣。他情不自禁地仰起下巴,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闷哼。
顾浔手指微动,松开宋弥手腕,转而扣住他的半边颈脖。
少年皮肤白皙,炙热滚烫,像是上好的暖玉,贴在掌心,满是盛夏的阳光。
顾浔拇指擦过喉管那处跳动,顺便抹去了上面覆着的水光。
他拿捏着一个人的要害部位,只要手上稍稍用力,就可以让这抹光灭得悄无声息。
这世上竟然有人愿意把颈脖贴上他的手心。
“不怕我杀了你吗?”顾浔轻声问道。
宋弥眼睛眨了眨,突然笑场:“你干嘛啊?”
是绝对的信任,就算把刀子抵在要害,只要不捅进去,都能轻飘飘地和对方打趣。
“刚亲过我就说这么血腥的话题,你是不是脑子不好?”
顾浔的手指顺着宋弥的下颚往上,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年。
睫毛是黑的,皮肤是白的,眼尾染着绯红,顺着双眼皮窄窄的褶皱,一路延伸到鬓角耳廓。
“宋弥。”
“嗯?”
宋弥的气音带喘,闷在顾浔的怀里传不出来。
顾浔低垂着头,单手捧着宋弥的脸,就像在把玩一件爱不释手的器具。
他的指尖拂过少年眼角眉梢,最后停在宋弥发红的眼尾,用力一擦。
“这样才算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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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宋弥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班门弄斧”了。
“厉害厉害,牛逼牛逼,强是真的强,我给你双击666。”
顾浔看着宋弥越飘越远,最后身体一转出了门,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屋外天色渐沉,前院内展枝正和秦未把搬出来晒的大米装回口袋里。
顾浔走出房间,正看见宋弥上去帮忙。
“不用麻烦,”展枝别别扭扭地挪着大米,“一会儿梁续回来他说他会搬的。”
展枝现在不仅不敢动用顾浔,就连宋弥都不敢招惹了。
宋弥抱着双臂,在一边看着:“哟,还跟我生气了?”
“没,”展枝蹲下身子,耷拉着脑袋去捡掉在地上的大米,“小未不喜欢你,你不要过来。”
宋弥抬眼去看展枝身边的男孩,正巧对上秦未的目光。
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秦未一个激灵蹲在展枝身边,用她的身体挡住了宋弥的视线。
“不怕不怕,哥哥不是坏人。”展枝把手心里的米粒放进口袋里,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再把秦未抱在怀里,“等米捡完了,姐姐就带你找妈妈,好不好?”
秦未的脑袋搁在展枝肩上,他看着不远处的顾浔和宋弥,晃了晃展枝:“现在就去。”
“好,”展枝把米袋扎上口,“现在就去。”
宋弥“啧”了一声,心道亏得梁续那憨批不在这儿,不然估计能把醋厂给砸了。
他等展枝离开,然后走过去把院子里的大米抱了起来。
“我身上有毒吗?”宋弥不屑道,“那小子看我一眼能死?”
他唧唧歪歪扛起米,再转身时却发现刚才还在门口站着的顾浔已经没了身影。
“刚才还调戏我呢,现在连个米都不帮我搬,”宋弥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着,“男人啊,果然都是这副德行。”
就在宋弥哼哧哧搬米的时候,二楼走廊内,顾浔拦下了展枝和秦未。
秦未一如既往像只鹌鹑,见着顾浔就往展枝身后藏。
“不怕不怕,”展枝赶紧摸了摸秦未的脑袋作安抚,再抬眸看向顾浔,“怎么啦?”
“没什么,”顾浔抬脚走到展枝面前一米远的地方停住,随后蹲了下来,“和他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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