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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尧瞥了地上的人一眼,转身道:“谁知道呢。”
    魏尧走到赵旻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先带着受伤的人下山。”
    “是。”
    赵旻带人走后,魏尧才戳了宁清一下:“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宁清表情淡淡道,“你的部下尽心尽力地护着我,我才能毫发无伤。”
    “嗯。”魏尧打趣道,“你要羞愧,日后便跟着到校场里练练身手,否则就你这身板,自己能跑得快点也就罢了,还能指望你救人不成?”
    宁清本心里难受,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倒是豁达了些,瞥了他一眼:“是是是,您说得都对。”
    曹胥命人将这伙儿人一并绑了,到了山下。杜源的人早些时候已被曹胥的部下治住,费添正死死扣着林若德,而林若德脸上莫名出现一个青紫,正嗷嗷叫唤。
    宁清觉得稀奇,指了指人问:“他又是怎么回事,自己送上门来了?”
    “可不是吗。”有人接受将林若德押走,费添才空出手指着远处,“方才我们这边刚动手,便见他在那鬼鬼祟祟地要跑,废了我不少力气才追上。”
    杜源要杀他们,可林若德来能做什么?这手无缚鸡之力地样子总不是来帮忙的吧?稀奇事可真多,宁清想着。
    浩浩荡荡一群人带进衙门,暂时都在牢里拘着。
    中午朱御做东,在客栈款待曹胥与赵旻。经曹胥自己讲,他原是魏尧的部下,几年前迁到此处戍边,魏尧深更半夜到,他起初还以为有人如此胆大偷军营,后来才发现是魏尧。
    “将军将这里的情况大致说了,我才知道宣州城下竟有这样的蠹国殃民的人物,实在令人大开眼界。”曹胥忿忿道。
    朱御深以为然:“一个荥川都至此,可见一斑。”
    宁清问:“曹将军,你在宣域关戍守,近些日子可觉得有何处异常?”
    “异常?我们日复一日地戍边,暂时没发现何处异常。”曹胥想了想道,“倒是天气湿热得很,今年未到初夏蚊子却比往年要多。”
    外面有士卒来唤:“将军,人都押到牢里了。”
    曹胥应了一声,起身道:“我也该回去了。”
    他只带了三四百人出来,剩余的留守,事情了结了自是要尽快回去,免得出差错。
    魏尧颔首起身:“今日事急,麻烦你了,改日等了结了,我再去看你。”
    曹胥笑了笑抱拳告辞。
    饭方用完,田塍冷着脸色进来报:“将军,杜源府中的书房被烧了,只言片语都没找到。”
    第20章 阴谋
    杜源的府邸不像林若德那般引人注目,倒也典雅。书房就在卧房旁,火燃得太猛,将卧房也烧了一半,此时已面目全非,空气中残留着浓烈的烧焦味,丝丝缕缕绕得人难受。
    宁清捂着嘴问田塍:“你们来时就这样了?”
    “不,我们来时火烧得正旺,将火灭了后才回去禀报。”
    “依我看,你们是中计了。”宁清瞥了他一眼。
    田塍有些慌,忙看向魏尧,魏尧替他问道:“你是何意?”
    宁清没立刻回答,走到卧室那有些奇特的烧痕边,指着道:“你们不觉得这火烧得过于恰到好处吗?”
    魏尧跟进一瞧,确实古怪,这火看似是由书房起,不经意波及到卧房,可火最后只烧了一半,卧房门依旧完好无损。
    朱御问:“你的意思是有人混淆视听?”
    “不错。”宁清找了个墩子坐下,指着卧房门,“有人趁着书房起火,旁人去灭火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卧房拿了某些证据走,来了个声东击西。”
    魏尧问:“你认为杜源将证据放在卧室而不是书房?”
    宁清微笑着仰头看他:“落霞岭上自戕的贼寇头目,他突然自我了断是因为什么?大概是担心被抓回去,不小心吐露出什么会导致后果不堪设想。”
    这问题仿佛不相干,魏尧听罢却想明白了,与宁清相视一眼。
    费添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游走,见他们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心急火燎道:“你们这眉来眼去的做什么呢?兰誉兄,别卖关子了,你直接说吧。”
    一听眉来眼去,两人分外有默契地移开视线。
    宁清轻咳一声化解尴尬之情,起身正色道:“那贼寇都能舍得下手自戕,为何放过了离他不过咫尺的杜源?只能说明留着他还有用。此事牵涉甚广,杜源是个谨慎的主,身家性命都搭在这上面了,自然是将证据放在最近的地方才能心安。”
    费添恍然大悟。
    “这里没线索,便去问活着的人。”
    ——
    宣州大牢。
    一下子抓了百十号人,大牢如今人满为患,一个牢房里少说也要住七八个,杜源与林若德是唯二能享受单间待遇的,只不过这两人如今一个赛一个的愁眉不展。
    不过一日功夫,杜源便身形憔悴,丝毫不见当日的神采。
    “杜大人好歹是进士出生,本在帝都做官倒也安稳,怎的自请下放后落得这般田地?”朱御感慨道。
    杜源面如死灰,已然一副鱼死网破,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耸拉着脑袋,直至眼前出现一双脚才抬起头。宁清蹲下身问他:“杜大人当时在帝都混的不好吧?”
    杜源眼皮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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