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还在陆剑离后脖子后面摸了一下,陆剑离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秦弦的这句话怼的岔过气去,他讪讪地笑了笑,悄咪咪地想从秦弦身上爬下去,又被他一把按在怀里。
“秦弦,现在可是大白天!太华训诫第六十八条,修道者应清心寡欲,不可放纵!”
陆剑离脸色一下子变了变,脑袋上的毛毛微微炸了起来,自从秦弦入了魔,心性虽然不说大变,却与以往不太相同了,之前看见三胖在自己身上踩了踩,虽然那熊玩意踩的地方确实不对,但是以前的秦弦断然不会那么干脆果决的将三胖饿上三天然后扔给沈乡当谢礼。
陆剑离至今还记得那三天三胖挠门的声音有多么委屈凄惨,他也记得,当时秦弦就是像现在这样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脖子,然后那三天自己就差一点死在了床上,无论怎么哭着喊着求饶,秦弦都没有放过他,以至于直到现在陆剑离对这个动作心里还有点阴影。
秦弦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怔了一下后,抿了抿唇,终于笑了出来。
陆剑离看着秦弦笑得样子有些出神,一年了,自从自己那此差点出事之后,整整一年秦弦都阴鸷着脸,再也没笑过,从前他就最受不住秦弦笑起来的模样,宛如青莲濯濯,出尘而静雅,如今隔了许久再此看见,却有了一种心酸的高兴。
“怎么了?”秦弦见陆剑离一声不吭地趴在自己怀里,以为他真的是害怕自己又折腾他,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今日不动你,让你先轻松两日,你想去哪儿就去吧,我在后面跟着就是了。”
陆剑离揉了揉眼睛,抬起头粲然一笑,“瞧你说的好像我一刻都坐不住一样,我就那么喜欢乱跑么?”
秦弦坐起半个身子,微微侧着脸,冷笑了一声,似乎正在审视着他一样:“你没乱跑,那你的桃花糖是在哪弄来的?”
陆剑离又是一僵,面上微微发苦,“我……”
他吭哧了半天,还是没想好怎么将这事糊弄过去。
秦弦用手指弹了弹陆剑离的脑门,带着一点警告的意味:“再有下次,这辈子你都休想再出来了。”
陆剑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讷讷答应下来,两个人如同民间小夫妻一样,开始坐在床上低声细语地商量着一些琐碎的小事,比如晚上吃点什么,吃完了之后去哪里转上一圈,家里少了点什么东西需要重新采购一些,他们两人都没注意到,秦弦丹田内那浅灰色的魔气又悄悄褪去了一点颜色,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了。
不知不觉,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大梨树上繁花如雪,一点点飘落,阳光落在上面,洒上一层温暖的色泽,梨花的香甜中也不知何时参杂了一点炊烟的气息,融合成了一种名为家的味道。
挽生谷内,沈乡埋着头捣药,研究着唤醒小萱的办法。而洛天河倒着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兴致勃勃的在旁边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沈乡不经意间一抬头,就看见那张毫无戒备的睡脸,烛光落在上面,让洛天河原本俊朗的面容更加柔和了一些。
沈乡怔怔地看了一会儿,默默地从一旁拿过了一条毯子披在了洛天河身上,却没看见某人高高挑起的嘴角,三胖趴在门口幽怨地朝着这边瞥了一眼,打了个哈欠,将某只胖乎乎的鸽子按倒了自己肚子下面,全然不顾那鸽子瑟瑟发抖的身体和惊吓到有些呆滞的目光。
这口粮也忒小了……下不去嘴,再养大点……养到自己这么大才好……
唐家堡内,唐谨修炼完成后,突然接到了手下传来的消息,他盯着手上的那些文字怔了许久,终于露出了一点欣慰的笑容。
“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唐悠悠走了过来,难得的看见自己弟弟露出这副模样。
唐谨摇了摇头,收敛了面上的笑意。
“这回不用再给别人看房子了,正主终于被放出来了,正好把后院的骡子送过去,再加上他们院子里那只王八,就说是唐家堡送他们新婚的贺礼,我不信他们会不收。”
自己这后院也终于能安静太平下来了……
与此同时,在某处不知名的深山之中,纪丘一把将自己的刀从一只巨大的狼形妖兽身上拔了出来,溅了自己一身血,就在他终于要松下一口气的时候,一只青紫色的小蝎子偷偷地绕到了他的背后,无声无息地就竖起了尾巴上的毒钩。
眼看着那漆黑的毒钩就要落在纪丘身上,突然一道寒光闪过,直接那那青紫色的蝎子定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纪丘一惊,回过头去这才发现异常,当他认出了那蝎子之后倒吸了口冷气。
“紫蝎皇!”
这东西虽然自己没什么力量,脆弱的还不如一只普通妖兽,但是那尾勾上却带着见血封喉的剧毒,哪怕是元婴修士沾上了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纪丘一边感到后怕,脸色却同时变得难看起来,果然他一转头,就看见一个黑衣的高大男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你可又欠了我一命,这次打算怎么还?”韩烨微微勾唇,就看见纪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铁青。
“韩烨,你不要欺人太甚!”
韩烨笑着走过去,一把扣住了纪丘的手腕,纪丘刚刚与妖兽搏斗过,正是疲累之际,被他制住了手腕后挣扎了几下,发现挣不开,索性放弃挣扎,冷冷地看着韩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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