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简很是意外,却又觉得情理之中,若非自家的小摊儿,如何能够那么快买到,这下倒是有口福了。
“小摊儿的东西好,现在生意如此热火,用不了多久想必就能盘下铺子了。”
“借大人吉言了。”
江简欢喜的提着两个食盒走后,阿喜在雅间里待了些时辰,瞧着太阳小了才回去的,回到宅邸杨晔正好也回来了,他便同杨晔说了今日之事。
杨晔倒是没有太多惊讶之色,今日可算把朝上的事情处理好了,方才下朝回来他特地去了一趟小街,买冷串的队伍都排起两列了,生意很是火爆,江简闻风回去买并不奇怪,毕竟他还瞧着买冷串的队伍里混着两个宦官。
倒是阿喜会做事,不用他提点也知道怎么做。
晚些时候,启福收摊儿回来,杨晔有了空闲便要问账了,摊子摆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除去材料开销外,短短十几天的时间,竟然赚了将近百两银子!
杨晔虽然知道赚钱,却没曾想京城的消费能力已经高到了这等地步。
阿喜道:“文阳县里的食客买冷串多数是十来根的买,数量零散又少,而且在县城里卖的便宜,现下京城中的食客买都是一食盒一食盒的买,自然是要赚的多些。”
杨晔揽着阿喜,心情不赖:“如此一来想必不出三个月,咱们便能再盘一个铺子了,到时候也可以再雇两个人。”
启福闻言也很高兴,等盘下了铺子就不用风吹雨晒了,再者增加了人手他也不会那么累,也有人可供使唤。
阿喜给了启福一些赏钱,权当是这些日子卖力干活儿的奖赏。
启福捧着赏钱,连连给阿喜和杨晔叩谢。
“好了,下去吧。”
启福揣好银子,却未曾出去:“老爷,夫郎,奴还有事禀告。”
“今日收摊儿时,有人叫住了奴,意欲花高价购下冷串的秘方。”
杨晔眉心一拧:“可知是什么人?”
“奴不知,只说秘方不卖,那人说让奴好好考虑,明日相同时分他还会来,到时候再给他答复。”
杨晔敛起眸光,道:“知道了,明日我会亲自前去。”
启福出门后,阿喜才道:“京城里的人打主意也太快了,眼下才开业几日,竟然就按捺不住了。”
“惹人眼红的东西谁都想分一杯羹,冷串是个小摊子,别人觉着好拿捏,自然是想快速收到自己手上。”杨晔道:“也不用担心,我明日前去一探究竟心里就有底了。”
次日,杨晔下朝后回家换了便服就往小街去,冷串卖的正是火热的时候,他瞧着好几个眼熟的家仆,像是哪些官员家里的,要他一一分辨,还真分辨不明白,怕被那些家仆认出来,他进了家羊肉米线的小店,点了一碗羊杂米线。
小铺子就只有五六个桌子,这会儿里头只有几个客人,小二端了一碗撒了葱花的羊肉汤上来,道:“客官,稍等片刻,前头的客人也点了羊杂米线,要等上一会儿。”
杨晔也好说话:“不碍事。”
不过他又有些奇怪了,以前羊杂米线分明是不受人喜爱的,记得昔时在文阳县也开了一家羊肉米线的铺子,他每次去吃多数人都是点羊肉的,鲜少有看见点羊杂的,铺子的羊杂处理的确实不是很好,味道有些大,但是他每次吃都点辣子,烩着倒是不觉其中味道了。
小二为此解释道:“以往点羊杂的客人确实也不多,但是自打底下那个卖冷串的摊子起来后,咱们铺子里的羊杂米线也好卖了些。”
“来排队没买着冷串的,又想过过嘴瘾,就来咱们铺子点上一份羊杂米线,要些辣子烩着吃,就同您点的一样。”
杨晔笑了笑,没答话,说半天,还是冷串带动周围摊子的生意了,这种事情以前他们在文阳县摆摊的时候倒是也有出现过。
只不过文阳县的冷串可不像京城一样排着队都买不着。
他先把钱付了,随后再慢条斯理的吃着米线,观望着冷串儿摊子,热辣的米线又是羊肉汤就着,这当儿的天热的人汗如雨下,吃完了米线他瞧铺子里的人伶仃,也就坐着没走,外头太阳大,更是热。
约莫酉时四刻,他便瞧见一顶轿子停在了小街靠近巷子的地方,一直没有人出来,直到冷串铺子的东西卖完,食客们骂骂咧咧的散尽,启福收拾了东西,推着小车准备走时,轿子里这才出来了人。
不是冤家不聚头,杨晔起身,瞧见的竟然是宋一煜。
“小贩,昨日问你之事可考虑好了?这是我们公子,念及你日日出来摆摊辛苦,在昨日说的价格之上,我们公子可再给你五十两银子。”宋家家仆威逼利诱道:“两百多两银子,足够你在京城置办一处小铺子娶一房媳妇儿了,比起在这烈日下暴晒,想必要舒坦的多。”
纵使是启福也知道,两百多两银子就想打发他,实在是有些看不起人了,半个月的时间就能赚一百来两,现在生意正是如火中天的时候,不出两月便可赚取这人给的价格,别说是老爷见多识广不愿意了,就是他这眼界窄小的奴仆也不会愿意的。
“公子,这方子也不是我的,是我们家老爷的,我一个帮家主做事儿的哪里有买卖方子的资格,就是我想卖,那也不知方子是什么啊。”
宋一煜冷笑了一声:“好生狡猾的摊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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