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湘长的可真快,这身体比一般孩子也健壮好些,我看着这小丫头伶俐的很,讨人喜欢,就不知我肚子里这个了。”
阿喜眼睛一亮,又带着些错愕:“婶、婶子有小宝宝了?”
许秋荷颇不好意思,敛眸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点了点头。
“婶子怎、怎么也不早些告诉我!”
“我这也是才知道的,上午都在忙着,就想缓着下午告诉你。”
吴永兰笑道:“这下可又是一桩喜事了!往后两个孩子能作伴儿,瞧瞧阿喜,怎么了,怕你婶子有了孩子以后就不关切你了?”
阿喜连忙道:“我、我没有,婶子有宝宝了我很高兴。”
边上的几个男人听他们说话,杨成笑着道:“也不知你家那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邢槐瞧了眼许秋荷,总是虎着一张脸的冷硬汉子也多了抹柔和:“男孩儿女孩儿都好。”
邢家就他一人,跟许秋荷在一起前家里都是冷冷清清的,现下有了孩子,往后家里必定又热闹许多,不论是男孩儿女孩儿他都一样疼爱。
杨晔打趣道:“两个孩子年纪相仿,若要是个男孩儿,定下个娃娃亲岂不是更好。”
他随意说上那么一句,没成想杨成和邢槐还真有那么个意思,竟然还就着话头说了起来。
瞧着有了孩子的两户说的热闹,他倒是插不上话了,索性就让他们谈,喊了阿喜一同去把饭菜热热,待会儿好早些吃了回去。
明日县学里有簪花宴,少不得又是大半天的应酬,中个秀才又是打赏又是宴请,细细盘算下来开销是真不小,好在是个廪生,每个月能得些银子和粮食,堪堪回些本,不然可真不是一般家境能开销的起的。
回家后两口子早早的便歇下了,杨晔枕着手臂同阿喜说了会儿话,说着说着睡意上来,他竟睡着了。
阿喜说了两声话后见也没人应,他坐起身看着帐子里安睡的杨晔,轻轻唤了一声,回答他的是平缓的呼吸声。
他瞧着杨晔的睡颜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轻手轻脚的从他身旁翻了过去,摸着黑把他的针线篓子端起了以前睡的那间小屋子。
今儿婶子的话他本无意于去做的,可是后来听闻婶子和邢叔也有了宝宝,婶子这么多年没有孩子,现在求子得子,他高兴之余不免又觉得婶子的话有道理,不能说杨晔心里有他便过着高枕无忧的日子,他也得自己努力一些才好,这样才能更好的留住杨晔的心。
他点了烛火,剪了一块上好的红布出来,羞臊便羞臊吧,总归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杨晔应当也不会笑话他的。
在小房间里待了半个多时辰,他才吹了灯火回到屋里去,杨晔睡意昏沉,翻身摸到睡在自个儿身旁的人,嘀咕了句:“身上怎么凉的?”
“我、我刚刚起夜来。”
“嗯,好好睡觉了。”
阿喜朝杨晔怀里钻了钻,将侧脸贴在他的胸前。
今年县学里的簪花宴举办的很是隆重,温寒给文阳县城里争了光,府城下好几个县,案首出在了他们县城自然是面上有光的。
县老爷为了这场簪花宴可是费了心思的,宴会上的糕点还是从他们福禧斋里买的,就是为了表示县老爷的重视。
杨晔去的稍稍有些晚,虽也是准时,但是比起早早就到的书生们,可显得有些姗姗来迟了,他又是第二名,被小童引进门时不免有些瞩目了。
温寒难得早一回,早被其余的秀才包围期间,讨教本次考试题的见解,瞧着秀才们若有所思,喃喃自语的模样,想来是温寒的见解让其耳目一新。
“杨兄,你可算来了!”
有了银子,温寒便往杨晔介绍的布装做了身衣裳,那老板听了杨晔的名讳果真是热情,挑了件时新的布匹为他裁了衣,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衣料子虽说不上多好,但是换下补丁衣裳,顿时也让他焕然一新,现下又用功名加身,谁还敢瞧不起他。
这朝来了簪花宴,秀才们对他是众星拱月,他哪里受过这待遇,一直紧绷着跟弦儿,一言一行都谨慎着,只怕不注意闹出笑话或是得罪了人。
抬眼瞧见杨晔来了,可算是松了口气,赶忙迎了上去。
杨晔笑道:“今日你可来的早。”
温寒小声道:“可不敢来晚了,只怕惹人笑话,倒是杨兄不论院试还是来簪花宴,总是不紧不慢的,大家都拘着,生怕做错说错到时候给县老爷留下不好的印象,偏生就你跟个没事人一般。”
“那可不尽然,你瞧着坐在假山旁独自喝茶的人不也悠然自得的很嘛。”
温寒循着杨晔的声音瞧过去,假山旁还真有一位书生,但与其说是书生,倒不如说是个尊容享贵的公子,身旁还有小厮伺候着,哪里像是他们这些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书生,战战兢兢的,难怪一个人在那儿喝茶吃点心也不来和大家打招呼。
他方才光顾着和其余秀才讲考题去了,竟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个人在。
“想必这就是另一位廪生了,听说这回院试我们文阳县总归七个人中秀才,其中有三名廪生,你我两个名额,方才都没听其余的秀才说他们是廪生,我还正讶异是谁,没成想人一直在那儿坐着呢。”
温寒话音刚落,一声爽朗的笑声吸引了众秀才的注意力,县老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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