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因为你才改变的,当时我没有回答,现在我心里有了答案,是,就是因为你的善良温柔打动了我,让我改变的。”
阿喜捏着衣角,脸涨得通红,被抓着肩膀他无处闪躲,只好避开杨晔的眼神:“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你要怎么才相信?”
“如果要我相信的话,除非.......”阿喜顿了一会儿,声音小了下去:“除非你让我今晚留、留在你房间。”
杨晔眉毛一松,这是什么证明方式?
他轻笑,怎么都觉得小朋友是在撒娇,无关□□,只是单纯依赖的想跟他待在一起而已,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心跳比往日更快了些。
阿喜见书生好一会儿不答话,心下着急,正要开口时,身体忽然悬空,旋即自己就落到了床上,这张床还是成亲那日他坐过大半天,此后再是没碰过一下,如今躺在上头,既紧张又别有一番感受。
杨晔看着躲在被子里的藏着自己的少年,无奈笑,侧身吹了灯扯下床帘,他俯身在阿喜耳边轻道了一声:“答应你了。”
上次在客栈里两人一人裹着个铺盖,各睡各的,如今却是在一床被子里了,杨晔心无杂念,但是更加坦荡了,他伸手就把身侧缩成一团的人捞进了怀里,果不其然,能抱着人睡确实比一个人睡还舒坦,特别是风雨交加的冬夜。
“阿喜,我喜欢你,我会一直对你好,乖乖待在我身边。”
杨晔吸了口气,莫名觉得脸有点痛,当初在这间屋子说出的不喜欢,现在又在这间屋子说喜欢,昔日觉得一辈子都不会给任何人的承诺,现在承诺了,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他鼻尖蹭了蹭阿喜的后脖颈,忽然笑了。
温暖的被窝催人眠,次日,两人起的都有些晚。
阿喜醒来外头已经大亮了,见杨晔还在身旁躺着,先是脸一红,随即推着人道:“你还不起来,待会儿上工该晚了。”
杨晔动了动身体,抬手轻触了一下阿喜被野草刮伤的脸,还有被打了的余肿:“晚就晚吧。”
“哪能这样,这月你都请了好几回假了,若是上工再迟到,可惹凤香楼老爷生气了。”
一番催促下,杨晔无奈起身,阿喜跟着想起来,被他塞回了被子里,他替少年掖了掖被角:“在床上好好躺着,手脚都伤着了,别起来做事了,待会儿我让大嫂过来照看你,晚些时候请大夫回来给你瞧瞧。”
阿喜认真听着杨晔的安排,乖巧的点了点头。
杨晔满意的揉了揉少年暖烘烘的头。
其实按照本意他今天是想留在家里照看阿喜的,昨天少年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晚上都是缩在他怀里睡觉的,换做是哪个男人也不忍心这样丢下自己的媳妇儿,可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处理了。
去了老房子一趟,杨大嫂听说阿喜伤着了,赶忙就去了家里,杨晔同杨成一起往县城去。
“大哥,我听说凤香楼和醉霄楼现在都有意买腐竹的方子,且两边在竞价。”
杨成应了一声,这事儿他没有和杨晔说,关于来买方子的人他都是一一回绝了的,就算是这两家大酒楼也不例外,杨晔在凤香楼上工,会知道这事儿并不稀奇,他只是有些疑惑今日怎么忽然提起了这事儿。
“怎么了这是?难道凤香楼的老爷知道了咱们俩是兄弟,想让你来劝我卖出方子?”
“那到不是,他们还不知道。”杨晔道:“不过我有意想把方子卖了。”
扬成十分惊讶,现在生意正在劲头上,名声也打出去了,客人日日爆满,茶肆小酒馆一大早就来买十多斤,杨晔以前从来没有表露出要卖方子的意思,他还以为要把这门手艺当成杨家的传家手艺。
“怎的了?”
杨晔解释道:“其实我一早就有卖方子的打算,这点生意终归是做不长久的,之所以让大哥儿去摆摊,没有直接卖给酒楼,是想把腐竹的名气打出去,到时候不用咱们说,别人也能看到其中的价值,开价自热高,我们也能多赚些钱。”
“大哥都听你的,到底是你想出来的方子,既然你一早拿定了主意,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杨成又有些忧虑道:“可是赵勇在我们这儿拿货,忽然卖了方子,还得给他说道一二。”
腐竹不光是他们在赚钱,自打赵勇拿腐竹卖后,货也走得极好,来钱可比当初去远县走货赚的稳妥多了,要是他们把方子卖了,他们倒是能赚取一大笔,可惜了赵勇却断了来钱路。
这么多年的交情,杨成心下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杨晔冷笑了一声:“他怕是没脸再敢来拿腐竹卖了。”
“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撬人都撬到我头上了,昨儿趁着我去上工,竟对阿喜说些轻浮的话,还想唆使阿喜跟他走,我看他真是疯的不清。”取货不一早去,偏生要下午些时候才去,不是一早就摸准了他们杨家的情况是什么,当时好心带着他做生意,让他日子过好了心里揣起了不要脸的想法,如今他就是要断了他谋财的路,否则也不会那么快决定卖了方子。
杨成闻言大惊,难怪他觉得这些日子杨晔情绪怎么怪怪的,八成是因为赵勇惹了两口子隔阂,也是怪他大意了,当时赵勇见着阿喜就垮他好瞧,被他呵斥了回去,还当他知道进退,没想到一直掖着心思,事情细想来真是让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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