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瀚文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萍萍了。
自从元旦那天早上她走了,他就再也没见过她。
因为没有机会。
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见她。
即使他有她的手机号码,也都用不上。
自从那天他打过一次她的电话,之后两人再也没有电话联系了。
只有他,那天拨打了她的电话,顺手存了她的号码。
保存号码后,他的微信通讯录里“新的朋友”那一栏很快提示出现一个新的手机联系人——糖罐子。
是她。
他点开“糖罐子”的头像,是一朵向日葵的图片。
她没有添加他为好友,从来没有。
他也没有。
整件事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她没有来问他要玉坠,他也没有让她来找他,他们没有在檀宫一夜春宵。
今晚偶然遇到她和那两个男人。他才有机会见到她。
可是,像现在,他们坐在一桌吃饭,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米,却半句交流都没有,视而不见。
而宗熙和莫珩林,在饭桌上,不是无视他,就是仇视他。
再么,就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睥睨他。那种眼神——带着鄙视,还有嘲讽。
他们俩也是男人,他心中的小九九,瞒不住他们的。
那天吃完饭过后,第二天宗熙和莫珩林又去出差了,又剩萍萍一个人在家。
正值寒假放假期间,现在萍萍既不用上课,也不用上班。但她还是每天都会搭公车去W大的图书馆看书。
图书馆是她最喜欢去的地方,在那里的日子,过得宁静而充实。
现在她每天自己在学校食堂吃饭,吃完饭继续待在图书馆看书,看到晚上八九点才坐公车回龙越天玺。
这种轻松惬意的日子过不到两天,意外却发生了——
这天晚上,她从W大坐公车回到龙越天玺。
今晚看书有点晚了,又半天等不到公车。
这是一个墨菲定律。你等的公车,久久都不会来。会来的都是,别人乘坐的公车。你等着等着都会怀疑自己:或许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你要坐的那一辆公车……
所以长年坐公车等公车的人,脾气和耐心都很好,比如她。
等她好不容易上了公车,回到龙越天玺的公车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公车站距离小区正门还有两百米的距离。又是在大冬天的晚上,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
不过这里治安很好,这样的夜路,她走了几天,其实心里也并不害怕。
只是她没想到,今天晚上竟然有人在路上等她——
是裴瀚文那个黑脸怪。
萍萍顿住了往前走的步伐。
看见这个男人比看见黑白无常还恐怖。
男人背靠着他那辆黑色奔驰大G的副驾驶车门,正在大口大口地抽烟。
看见她走了过来,裴瀚文抬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萍萍经历过两个男人。
第一个是宗熙,当年他追她靠的是脸皮厚死缠烂打。
第二个是莫珩林,前期基本是一言不合的就上了她。
她不是一无所知的少女。
所以对于眼前的危险,她晓得。
这个男人今晚干嘛趁宗熙和莫珩林不在的时候来找她,她更是明白得很。
神经病吧!
他不是讨厌她吗,他不是看不起她吗,他不是嫌她脏吗。
那来找她干嘛?
这个人绝对有病。
萍萍皱了皱眉,小手紧紧地拽住肩上背着的帆布袋。
在心中思量了半天,在想她该怎么办?
最后,她决定绕开他走。她惹不起躲得起。
这种危险分子,还是远离着点,以策安全。
大庭广众之下,量他也不敢做什么。
谁知道,她刚抬脚。男人就把烟头丢在地上狠狠地踩灭了,向她走了过来。男人大步流星,没两步就追上了她,抓着她的手腕,“去哪?”
“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萍萍一声冷笑。
男人似乎是喝了酒。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一月夜间的冷风中,还夹杂着他的酒气。
今晚,裴瀚文刚应酬完,从饭店开车回家的路上,开了点车窗,想要驱散酒意。
没想到,本来并不多的酒意却有些许上头了,腿间的巨龙勃起,有些烫。
一般嘛,人喝了酒,就是会胡思乱想,要么就是说胡话。
裴瀚文也不例外。
当时,他满脑子都是唐萍萍那个女人,挥之不去。
就是特别想她。
裴瀚文想起她此刻就住在龙越天玺,而宗熙和莫珩林又出差了。
鬼使神差,半路上,他立刻转了转方向盘,换了路线要来这里找她。
当车子开到龙越天玺小区的门口,他的酒意却又退散了。
他有点犹豫了。
他今晚虽然喝酒了,但是不至于醉得一塌糊涂。才喝这么点酒,意识是相当清醒的。
该不该来找她?见她之后要怎么说?
他很烦闷,下车抽烟。
远远看到宗熙和裴瀚文的房子黑灯瞎火。
心中暗忖,难道她已经睡了?这么早?现在才十点多……
要不要算了吧?直接打道回府?
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远远就看见那个女人下了一辆公车,走了过来。
就像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
“跟我走,”男人拉着她,仗着酒意说出了这句话。
他真的好想带她走。
他决定遵循自己的内心,这是他最想做的事情,很强烈。
“我不要!你放开我!你这是绑架!……”女人大叫着不从。
可她没喊得了几句,就被男人捂着嘴推上副驾驶座,然后下一秒车门就落锁了。
车子的隔音效果很好,把她锁上车之后,女人在里面拍着车窗大喊大叫,男人在外面都听不到。
男人很快上了车,不管副驾驶座上的女人怎么挣扎,立即开车走了。
一路上,为了行车安全,那个女人倒也不敢真的动手动脚。
一开始,她还在求他放她回去。
到后来,见不奏效,转而开始骂他。
他都充耳不闻,一言不发。
再后来,她又想到了打电话求救。她刚刚掏出手机,手机就被眼明手快的他强行夺走,扔到后排座椅去了。
一番纠缠,车子很快开到了檀宫,直接开进了男人别墅的车库。
男人熄了火,下了车,打开副驾驶座的门。
萍萍知道马上要发生的事情,觉得非常恐惧,拼命挣扎。
男人长年训练,制服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点都不难,叁下两下就把她扛在肩上,上了楼梯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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