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敖琅恶作剧了一下,但仍旧护着青言,不可能让青言感冒。
“那也该立刻去换衣服!”白泽插着腰,恶狠狠的盯着上空,“你放心,等龙崽子从天上下来,我就替你揍他!”
“不用,等我回来,自己揍。”青言带着一身吸饱了热水,沉甸甸的羽绒服,一步一步朝着卧室走。
雾气一直跟着青言,青言走哪它护到哪。
青言仰头。学长还算有点良心,没打算把自己冻死。
青言往回走的时候,天空中的“烟花”仍旧继续绽放。
如果有天文爱好者在这里,此时一定兴奋疯了。
在全球难得一见的高空放电和冰晶反射相关的奇妙天象,此刻几乎在天空出现了个遍。
青言走进屋的时候,高声道:“学长,你为了不暴露身上的花纹,穿着一大坨云霞,背后打着金光从天空穿过的模样,好似钻进蛋糕里的熊孩子。”
说完,他飞速闪进了房间内。
果然,在他进屋的那一刻,连续热水球朝着青言砸来,被房屋的结界挡在了外面。
青言来不及换衣服,蹲在地上捶地狂笑。
恼羞成怒欲盖弥彰的学长真是太可爱了!
青言换完衣服,吹干头发,走回村民广场的时候,敖琅已经祭祀结束,抱着双手,脸色不悦的瞪着他。
在他背后的投影屏幕上,零点的钟声已经敲响,全国各地的春节会场上空,都点燃了绚丽的焰火。
“你还想让我再换一套衣服吗?”青言挑眉。
敖琅对青言伸出手。
青言笑着把手放进敖琅掌心。
青言上前一步,和敖琅并肩站立,看着投影屏幕中的烟花胜景。他们二人的双手十指相握,是最亲密的牵手方式。
“小言,明年春节,一起看烟花。”敖琅道。
“当然,但学长你不准再用水球砸我了。”青言抱怨。
敖琅挑眉:“这是你自找的。”
青言不甘示弱回击:“你不穿一身闪着金光的彩色蛋糕,我才不会笑。”
敖琅额头上井字符号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闪着金光的彩色蛋糕?”
青言点头:“真的很像,不信你问白叔。”
白泽适时插嘴:“的确很像。”
敖琅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开口:“有录下来吗?我看看。”
他第一次裹着云霞金光祭祀,难道真的很难看?
青言惊诧脸:“学长!你居然信了!”
白泽哈哈大笑:“龙崽子,你怎么这么单纯,什么都信?”
敖琅:“……”
他狠狠把手从青言掌心抽出来,开始捏拳头:“我允许你先跑五十米。”
青言立刻往白泽身后一闪,歪着身体露出个脑袋:“不需要五十米,五十厘米就够了,略略略。”
“你以为躲在村长身后,我就拿你无可奈何?”敖琅一脸凶狠,要绕过白泽把青言揪出来。
白泽伸开手臂,护住青言。
青言继续歪身体伸脑袋:“你捉不到,你捉不到!”
敖琅开始加快速度,白泽躲闪的速度丝毫不落下风。
“哇哇哇!青老师!我也要玩!”熊孩子莫小宝从他哥头上跳了下来,跑半路上就变成了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小男孩。
他手拽着青言的羽绒服后摆,高兴的大叫:“你捉不到!捉不到!”
敖琅满头问号。
“我也要玩!”
“青老师!”
“我来啦!”
“哇哇哇来玩!”
“快开始快开始!”
“跑起来!”
……
很快,青言身后连了一串孩子尾巴。
敖琅和青言面面相觑。
“咳,老鹰捉小鸡吗?这种高强度的运动,老人家的腰腿不行。”明明刚才还身手矫健的白泽开始装老年人,“小言,你来当鸡妈妈。”
说罢,他身形一闪,快得青言伸手连他的衣角都没抓到。
“玩吗?”青言苦笑。
敖琅瞥了一眼青言身后一串孩子:“能不玩吗?”
青言叹气,张开手臂。
为什么妖怪村的孩子们精力这么充沛?普通的小孩,早熬不住夜睡了。他们的家长也不管。
于是,敖琅和青言最后的守岁时间,在陪孩子们玩老鹰捉小鸡中度过。
在村民广场上,有的村民已经回家,准备熬夜看电视;
水灵生产大队的海怪和鲛人们则一头扎进了水里,开始一个塞一个的鬼哭狼嚎;
器灵们有的舞刀弄枪,有的泼墨作画,似乎一个个都很兴奋;
还有的村民拿出了家中的乐器吹拉弹唱,有的村民高歌相和,有的村民翩翩起舞。
连平时十分老实和胆小的土属性妖怪们此刻都表演起土雕和石雕。
妖怪们彻夜不眠,直到天际泛白。
被精力旺盛的妖怪孩子们折腾的腰酸背疼,比白泽还像个老人家的青言依靠在敖琅身上,感叹道:“村民每年都会守通宵?”
“嗯。”敖琅道,“这也是祭祀的一环。你困吗?”
青言摇头:“被灵气一刺激,比喝了红牛还精神。”
敖琅失笑。
他们俩抬头,看着一抹橙黄从天际浮现。
新年第一缕阳光撒向了妖怪村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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