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什么气?”白泽似笑非笑。
“没生气。”敖琅面无表情道,“你很闲?”
“不闲。小言要学武,他的工作我分摊了大半。”白泽捶着自己的肩膀,“我这老胳膊老腿啊,很久没这么累过了。”
敖琅没说话,继续盯着青言和亮银枪。
青言刚刚做的动作做得很标准,崇尚鼓励教育的亮银枪摸了摸青言的脑袋,毫不吝啬夸奖的语言。青言被夸得直笑,露出两排洁白闪亮的牙齿,看上去傻乎乎的。
“停停停,你想让所有村民都知道你是个醋坛子吗?”白泽拍了一下敖琅的肩膀,中断敖琅无意识的威压释放,“龙崽子啊,一生气就放龙威这个坏习惯你得改,脾气别这么暴躁。”
敖琅再次强调:“我没生气。”
白泽斜眼瞟:“是是是,你只是打翻了醋坛子。既然这么酸,你自己教啊。”
敖琅犹豫。虽然他对青言下不了重手,但这个世界又不危险,教导时放点水似乎也没什么关系?他就不该另外给青言找师父。
但现在该用什么借口赶走亮银枪?
教就教,你笑什么笑?摸什么摸?板着脸严肃一点!
“算了,我看你教不了。”白泽叹气,“走,跟我去工作。别杵在这里干扰小言学习。”
白泽力气不小,敖琅被他拉得一个踉跄。离开之前,敖琅回头看了一眼,青言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事,正仰起脸一脸倾慕的对亮银枪说着什么。
咕噜咕噜咕噜……敖琅心中的泥鳅小龙正在柠檬水中狂吐泡泡。
“学长五岁就开始学武,八岁就能使一手好枪了吗?!”青言眼睛里倾慕的星星都快蹦出来了,“学长好厉害!他从来没和我说这些!”
“外界禁止以武犯禁,他学那些用不上,自然不会和你说。如果你受了欺负,就能看见他多能打了。”亮银枪开玩笑道。
他比敖琅大不了几岁,算是敖琅童年玩伴,对敖琅挺熟悉。虽然敖琅离开村子之后,和大家生疏不少,但亮银枪和他主人一样心细如发,一眼就看出了敖琅对青言的感情,不由老妈子心态发作,多和青言聊了一些敖琅的过往。
青言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完全没办法把以前开朗儒雅的学长,和打架斗殴联系起来。他们水木又不是什么三流大学,就算同学之间互相看不顺眼,顶多投毒……
咳咳,感谢上天让他和学长成为室友。
“离开村子之后,他也没荒废武艺,他不教你是因为下不去手。”亮银枪继续在青言面前说敖琅“坏话”,“练武得吃苦,你蹲马步晃一下他可能都会心疼得让你别学了,教不好你。”
青言心中涌出一丝羞涩。在外人看来,学长对他这么宠溺吗?
“不至于,学长教我做题的时候可从不留情。”青言虽然嘴硬,嘴角却疯狂上翘,恨不得在脸上写明了“没错,学长就是这么宠我”。
亮银枪笑着摇摇头。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明明两情相悦,不知道怎么着就是不戳穿最后一层窗户纸。这或许是外界年轻人谈恋爱的方式?真麻烦。但看敖琅和青言似乎乐在其中的模样,亮银枪体贴的没有继续替他们挑明。
有了敖琅当聊天话题之后,青言和亮银枪之间的友谊一日千里,很快青言就被亮银枪带进了器灵圈子,和一群兵器互相拼酒称兄道弟。
今天敖琅又独自一人吃晚饭,心情差到直接变成了妖族形象。
满身酒气的青言一回来,指着形象大变的敖琅手指抖啊抖:“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和学长房间里!”
敖琅瞥。
青言仔细打量着敖琅的脸,不确定道:“学长?学长你怎么变这样了?出去做了个头发?还是挑染?这么潮!”
“不但挑染,还接发了。”酒壮人胆,青言不但没有被敖琅霸气十足的眼神吓到,还伸手去摸敖琅披散着的长发,“嗝!”
敖琅被青言的酒气喷了一脸。
他把快窝到自己怀里的青言抱好,严肃道:“没挑染,没接发。这是我的原型。”
“原型?学长的原型不是龙吗?”酒真的非常壮人胆,青言坐在敖琅的大腿上,不但没有不好意思,还伸手去戳敖琅的龙角,完全忘记了之前和敖琅关于“性骚扰”的讨论。
敖琅满心的怨愤都被撒娇的青言给弄没了,他结着冰霜的眉眼如同遇到了春日的暖阳,渐渐化成了一汪春水,衬得他锐利的剑眉星目都柔和了几分。
“这是我化成人形之后的原型。”敖琅的龙角被青言戳得麻痒难耐,下腹都窜出了火苗,不得不把青言作怪的手拿下来。
青言顺势和敖琅十指相扣,然后傻乎乎的笑:“学长真好看。原来好看,现在也好看。如果笑一笑就更好看。”
敖琅心头一冷。
他就知道,青言不喜欢他现在的面瘫脸。
“怎么喝这么多酒?”敖琅转移话题。
青言打了个哈欠,靠在敖琅肩头半眯着眼道:“村民对我有隔阂。”
“嗯?”敖琅低头,看着青言被酒气晕染,透出不正常红晕的脸颊,神情专注。
“器灵们拥有的传承记忆中有许多和人类相处的片段,他们对人类最为友好,言行举止也最像人类。”青言又打了个哈欠,像撒娇的小动物一样,在敖琅颈间蹭了蹭,“特别是武器器灵,多和原主人一样,有着武将豪爽的性格。只要和他们喝上几场,就能和他们称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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