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思索间,突然听见车载电话‘铃铃铃……’的响了起来,张龙初看看中控屏显示的号码,随手接通道:“团长,早上好啊,有什么事吗?”
“啊,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回来首尔的吗?”话音落地,音响中传出章武州带着一丝睡意的声音。
“当然回来了,”张龙初笑着答道:“放心吧团长,我不是那种有了一点小小的名气,就得意忘形,不知好歹的小子。旅行归旅行,该做的工作是绝不会耽误的,听声音您才刚起床吧,早餐想吃点什么呀,要不要我买了送过去?”
“暧,哦,不用了,我早饭没那么讲究,随便烤两片面包夹个煎蛋就能对付过去。”听到这话,章武州声音有些含糊的回答着,之后干巴巴地说道:“海生啊,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对你会不会得意忘形这种事根本就不担心,担心的是你的身体。你这样突然之间爱上旅游,一天到晚没了工作就往乡下地方跑,风餐露宿的来回奔波,觉恐怕都睡不好,年纪轻,精力旺,一周两周可能还受得了,可是一连几十天……”
“团长,旅行可不是我突如其来的爱好,而是一直以来的希望,”听到这里,张龙初笑着插话道:“只不过以前一直没有这个经济能力,只好放在心里而已,现在拖您的福,收入有了保障,当然要完成自己的梦想了。先是韩国境内,然后是亚洲,接着是整个地球,最后是异位面、多元宇宙,我还希望有生之年能按着这个次序,把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好好的游历一遍,才不辜负活了这一回呢。至于身体吗,您就放心吧,我天生就力气很大,平时又注意锻炼,精力比一般人要充沛的多,根本就不可能因为玩的多就累垮。倒是您,平时总是说一天三顿饭最重要的就是早餐,怎么突然又不讲究早上吃什么了,我看不是不讲究,是昨晚又去夜店开心,带了不认识的姑娘回了家,所以不好让我……”
他正说的越来越起劲,突然被章武州尴尬的打断,“胡说八道什么,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论年纪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轮身份我可是你的团长,对这种天一样大的人物,你竟然说什么带姑娘回家,真是太过分了。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什么了,你自己好好反省吧,待会我们摄影棚见。”接着便自顾自的挂断了电话。
“假正经的大叔,都40多岁了,又没结婚,找姑娘解决生理问题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而听到他最后讲的那番话,张龙初不屑的撇撇嘴,喃喃自语道,踩着油门加速操纵着吉普穿过一条繁华商业街,抢在车流量加大前,赶到了TBT电视台大厦附近的一座地下停车场中。
停好车后,在推门钻出汽车的一瞬间,他将一个小小的人偶,悄然丢在了隔壁车位一辆已经启动,正要驶出停车场的大型休旅车下,之后若无其事的漫步朝远处的电梯走去。
而那落地的人偶则化为一个身材矮小,斜跨长弓的着甲战士,手脚像是有吸盘一样的轻轻贴在休旅车的地盘上,身体悬空而起,随着汽车离开了停车场,来到了首尔街头。
与此同时,在江南区紧靠着首尔警视厅的一座老旧的公寓楼中。
昨晚喝得酩酊大醉,在床上酣睡一夜,仍然感到头昏眼花的闵在中,刚被掉在床边地板上的手机铃声吵醒。
用力捶打着脑袋,他口干舌燥的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手机,看也不看的直接接通,声音嘶哑地问道:“我是刑警闵在中,请问是哪位要找?”
“我是裴智孝,闵刑警,你的声音怎么了,昨天又喝醉了吗?”话音刚落,话筒中便传出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反问道。
“哦,是裴警员啊,”闵在中睡眼惺忪地答道:“不是要过年了吗,同乡啊,大学同学啊,一轮轮的聚会,难免会多喝一点……”
“虽然是这样,也不能天天喝得醉醺醺的啊,”电话里裴智孝声音气恼的打断了闵在中狡辩,“这样多伤身体呀,你要不愿意多喝得话,谁还会往你嘴巴里硬灌吗!”
“哎嗨,你一个女人怎么知道我们男人在这种时候的无奈和辛苦,”闵在中摇摇晃晃的下床后,一边去开冰箱,一边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打电话给我有事吗,没有的话我要挂喽。”
“没什么要紧事了,就是,嗯,就是想问你一下,这个春节,你,你回不回老家守岁呢?”听到这话,裴智孝有些迟疑,吞吞吐吐的问道。
“我老家在釜山,因为大年初一就要到警局值班,今天是除夕还没回去,那你说我回不回老家守岁呢,”闵在中走到冰箱门前,嘟囔着答道:“真是明知故问。”说话间从冷藏室摸出了一罐果汁,直接‘咚咚咚……’灌进了肚子。
喝完冰凉的饮料,闵在中顿时精神一振,刚才那极度干渴的感觉也不翼而飞,舒服的长长松了口气,接近就听手机话筒中传出裴智孝轻柔的声音,“那,嗯,今晚要不要到我家里去过年呢,你也知道我是首尔人,跟爸爸、妈妈住,过年的时候也没那么多的亲戚……”
一个年轻女孩在除夕邀请一个同龄男子和自己的父母一起守岁,即便两人是工作关系极为亲密的拍档,也绝不可能,因此听了这话,闵在中一下愣住,又感到有些口干舌燥的脱口而出道:“裴警员,你是说要请我和你还有你父母一起过年吗?”
“是啊,你不愿意吗?”裴智孝声音有些发飘的再次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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