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马纷纷应道,都是一家人,不需要客气云云。周太太听到亲戚们的话,再度擦擦眼角压根没有的泪水,说,“辛苦各位了。”
“应该的,应该的。”众人立刻应着。之后,众人分工,各自负责什么,等所有事情商定,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时间已经很晚,众人告辞离去,只有时尚女子留下来陪着周太太和小小周。
时尚女子名叫王荷,二十二岁,是周太太的侄女。当天晚上住下后,王荷一直胆战心惊,毕竟屋里有具尸体。一夜平平静静过去,天亮时,王荷心中嗤笑,本来什么都没有,自己吓自己。
天刚亮,各路亲戚又登门帮忙处理周先生的后事,一时间,忙得热火朝天。人多丧事办的也热闹,敲锣打鼓一天后,周先生的遗体被送去火化。周太太哭得肝肠寸断,小小周站在一旁扯着周太太的衣角,乖顺安静,睁着黑溜溜的大眼,那么惹人怜惜。
韩封站在阳台处,垂眼看着周太太一行人慢慢走远,悲戚的哭嚎,可怜的稚儿,妻子失去丈夫,儿子失去父亲。尽管周太太一家十分可怜,韩封也只是站在阳台处看着,没想过伸出援手。
阿度由后环抱住韩封,嘴唇凑近他耳边低语,“想做什么就去做,没必要压在心里。”
微微摇头,韩封道,“没什么想做的,看着就好。”
眼眸微沉,阿度抱着韩封的手紧了紧,“若你只是看着,这件事便没有结束。”
“我知道。”韩封回答,他知道得清清楚楚,周先生的死只是开始,那个家还有人会逝去。知道却不愿去救,韩封心里压抑,别人会因为周太太一家人可怜而同情他们,但韩封更心疼小黑和阿黄。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韩封不能插手,只有这样,小黑的怨气才不会祸及其他人。
头放在韩封肩上,阿度沉默不语,韩封能不偏袒人类最好,泱泱泽水的拥有者,眼中看着的应该是所有生灵,而不是某一个物种。身负强大的能力,也要承受与之对应的责任,泱泱泽水,包容万物,不偏不倚。“小封封,饿了,你什么时候煮饭?”
转头,韩封没好气地瞪一眼阿度,“你啊,一天到晚就念着吃。”
阿度笑眯眯地蹭蹭韩封的脸颊,“因为小封封做的饭好吃呀,吃了还想吃。”
“谁信你啊。”韩封拿开阿度的手,转身往屋里走。虽然韩封说着那样的话,但阿度瞄见韩封微红的脸和微微上翘的嘴角,想来韩封听到赞美很开心。
韩封的心情有所好转,阿度自然也高兴,转头看向周太太等人离去的方向,阿度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可怜?若当初不是那般可恨,何来此时的可怜,自作自受。转身,阿度进去屋中,不再关注这一系列事情。
话说周先生火化,众人祭拜之后,周太太心情不愉,邀王荷住下。王荷也不推辞,在周太太家住下了。时间过去一星期,周太太每天神秘兮兮的出门,屋里只留王荷和小小周。
王荷虽然年轻,做饭的手艺却不错,有她照顾小小周,周太太放心。要说周太太这些天在干什么?无其他,不过是找人来收拾停车场里的东西。经过熟人介绍,周太太找到一个姓李的道士,传言他很灵,摆平过很多事情。
周太太找到此人,说明来意,李道士一开始并没有答应。为什么呢?李道士有点能力,但能力不大,对付一般的鬼怪尚可,稍微厉害一点的,他就是去送死。一见到周太太,李道士便看见她身上缠绕着莫大的怨气,这得是怎么一个凶悍之物,李道士害怕了。
李道士本不愿接这桩生意,但周太太每天都来,又是哭诉,又是加钱,一个星期后,李道士受不住金钱的诱惑,答应了。答应是答应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保命为上,赚钱为次,当然最好,又没有危险又赚钱。
一天晚上十二点过后,李道士准备好要用的东西,穿着一身黄橙橙的道袍跟随周太太来到小区。停车场入口,李道士装模作样地边看边点头,其实此时他心里已经在打鼓。在他看来,只是站在入口就阴风阵阵,吹得人心里直发寒,这里面的东西怕是危险至极。李道士心里打退堂鼓,转念又想想到手的钱要飞走,万分不甘心。
周太太看到李道士一脸沉重地不说话,急忙问道,“道长,怎么样?”
李道士眼珠子转转,叹口气道,“周太太,都说人死不能复生,你又何必和那些个不是人的东西较劲?”
“道长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周太太一把抓住李道士的衣袖,哭喊道,“那东西害死我丈夫,我怎能放过它,不除了它我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丈夫。”
“好好好,周太太你不要激动。”李道士轻轻扯开周太太抓住他衣袖的手,说,“周太太,实话告诉你,这事难办啊。”
“李道长,只要你能除了那东西,钱不是问题。”周太太抹去眼角的泪水,说道,“道长本事大,难办不代表不能办,对吧?”
李道士想了想,从衣袖里拿出一张黄符,“周太太,这样吧,你进去想办法引那东西出来,这道符给你,以防万一。你引那东西出来后,立刻叫我,我一定前去救你。周太太,你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周太太盯着那张符看了半晌,接过符,道,“道长想得周到,要是道长进去,那东西不出来,岂不是白费功夫。我现在就进去引出那东西,之后就麻烦道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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