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来的弹窗里还有很多的陌生名词,他必须得继续盯着那个陌生名词看,直到跳出又一个小弹窗将那个陌生名词解释清楚。
……也就是因为这些陌生名词,使得他要想学懂一个实验可能得看完密密麻麻、布满他整个视线的弹窗。
学习过程中俞铭寒不得不专注,以至于他学着学着,可能还会忽略边上的其他研究员。
——这在大家看来,就是在实验室里偶尔出神发呆,忆苦思甜回忆过去了。
所幸大家都觉得他在外面被丧尸吓到,在习惯了他那慢上几拍的反应后,研究员对此深表同情,也没什么别的意见。
盯着那片字符密密麻麻的弹窗看了好久,俞铭寒才听到面前的研究员半晌后才堪堪报出来一个数字。
哪怕俞铭寒现在还只是才开始学习这个知识,他看着这串实验数据,也大概能清楚刚才记录下来的这串数据背后并不会是一个好的答案。
研究员红着眼睛瞪着面前仪器里放着的试管,数次的实验失败转变成压力压在他的脊梁骨上,他终于没忍住握拳用力砸了一下面前的操作台。
实验室里的人也大概习惯了这几幕因为压力过大而时常出现的场景,所有人都在继续自己手上的实验,没人分神看过来。
那个研究员咬着牙没吭声,用力闭上了眼睛。他深呼吸一口,努力让自己调整过来:“行了,继续重新开始。”
他按下操作面板上的按钮,却没看到实验仪器对此有所反应。这下他是真的开始慌了,他的手指用力按着按键,期待刚才只是因为出错只是他的错觉。
实验仪器最终没有反应,那个研究员用力抹了把脸,走到一边开始联络负责实验仪器维修的工作人员。
背着工具箱的维修员很快就赶到了实验室,他拿着工具拆开了仪器,然后看着里面复杂的线路手足无措。
越是精密的仪器修起来就越麻烦,线路越多越复杂就越让人无从下手。郊区工业园那边娴熟掌握这方面知识的高级维修员早就在来的路上死在外面了,如今研究所里的这几个顶多也只能帮着看看小毛病。
维修员用袖子抹了把汗:“这个我修不好,你们还是联络基地负责这方面的上层,让他们再去运几台机子回来吧。”
把机子砸坏了的那个研究员闻言骂了句脏话,因为长时间实验而变得干涩的眼球瞬间变得湿润了起来。
……说得好听是去运几台实验机子回来,说难听点就是让人走过去拿命去换。就上次运进研究所的那批实验仪器里,有几台甚至外壳上都还沾着血。
在郊外的工业园区,如今那里也已经成为了异能生物和丧尸的地盘。
只进化出了初等智慧的他们并不知道里面实验仪器和研究所之间的关系,但它们却明白只要呆在那里就会有食物送上门。
弱者被杀死,强者继续生存。靠着这和养蛊类同的过程,如今那片工业园区里留下来的异能生物和丧尸实力都不算弱。实验室里的机子一坏,就相当于告诉基地上层,你们又该派人去郊外送死了。
陆扬叹了口气,走过来安慰了几句:“你也没必要有太大心理负担,实验过程中出现各种问题也正常。”
研究员:“可要是没我那一下,它应该还能再用上一段时间的。”
“结果就是这样,你也没时间自责了。”陆扬说:“如果你真的觉得之后要做些什么去弥补,就调整好心态继续参与实验研究吧。”
“现在真的没时间去觉得后悔了。”
研究员咬着牙点了点头。
而在这两个人聊天的这段时间里,俞铭寒却是自顾自凑到了维修员旁边,盯着被拆开的机械里的复杂结构看。
先前看着弹窗,他就从那大片的信息里知道了这台机子的主要功能。稍微反向逆推,他也大概能知道这台实验仪器的几个主要系统结构。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俞铭寒扒开了维修员带过来的工具箱。在对方惊疑不定的视线里,他拿着维修工具试着修了一下他觉得可能出了问题的地方。
他走到插座边上把插头插回去,然后用着比他刚才拿着维修工具还要生疏的动作学着那位研究员操纵着操控面板。
仪器上放着试管的玻璃仓打开,发出轻微的声响,熟悉的声音把那位还在自责的研究员的注意力瞬间就吸引了过来。
“……你把这个修好了?”研究员惊喜地看向维修员。
维修员:……
维修员指了指俞铭寒:“不,不是我,是他干的。”
万万没想到,研究所里随便来一个研究员都比他这个专门的维修员做的好。
不过,当代的研究员可真不容易啊……不仅要会做实验,还得学着修机械。
迎着众人惊异的视线,俞铭寒随口说:“我就随便试了试,没想到最后还真的成功了。”
“随便试试?”一个不巧把他全套动作都看下来了的研究员描述了一下俞铭寒的那通流畅操作,惊讶地说:“你那原来只是随便试试么,我看你感觉挺胸有成竹的啊。”
“看着好像比平时做实验还淡定熟练。”
这个研究员当然也不信陆博士的学生——俞铭寒搞维修能比他平时搞研究还娴熟,他只是想到了于是这么随口一说,没成想直接就把俞铭寒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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