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与屠从一旁探出脑袋, 看到发信人是“冷莉”, 想起这位身材火辣的女alpha,心里立即不是滋味儿了,酸溜溜地说:“那个大胸?她半夜给你发消息干什么?”
平墨给出的回应是干脆转过身, 人和手机都背对裴与屠。
裴与屠:“…………”
[冷莉]:我刚才在追电视剧没听到手机响, 你想打拳吗那真是太好了!好久没看到平哥一展身手了!
[冷莉]:[尖叫表情]
[冷莉]:我会尽快安排的!
看清内容之后,平墨便直接按灭了手机, 裴与屠偷.窥失败,悻悻地说:“神神秘秘的,我才不稀得看呢。”
平墨没接他的话茬, 冷冷道:“自己滚,还是我把你扔出去?”
裴与屠好歹和平墨搭档了这么久, 对他的暴脾气烂若披掌, 其实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睡在他房间里, 不过是顺势占占嘴上便宜。
他原本想过来为白天的事道个歉,只是没想到平墨睡得这么早, 又不小心看到了电脑里的浏览记录,这才闯进了他的卧室。
“滚滚滚,我自己滚。”裴与屠说, “不过明天一早还是去看病,我都约好了。”
裴助教边慢腾腾地起身,边在心里想:操,老子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才懒得搭理你。
可是没办法,他从小就是个颜控,初见平墨的时候,就生平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心跳漏了一拍”,现在得知他是omega,那点因为“平教官原来是个alpha逼王”而退却的热情,又猛然重燃了起来。
加上这层滤镜,不管平墨怎么横眉冷对,他都生不起气来。
“这也太肤浅了!这种舔狗行为得赶紧打住。”裴与屠想。
然而,到了门口,裴助教却没拉开房门,而是很刻意很做作地扭回头说:“吕东望在门口啊。”
平墨:“所以?”
裴与屠:“老吕最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总怀疑我跟你有猫腻,说我gay里gay气的,嗨呀,老子这么A,哪儿gay了?但这么晚从你房间里出去,他肯定又有话说了。”
平墨:“…………”
平教官走到门口,透过门镜,果然看到了吕东望和另一个教官在抽烟。
平墨的房间位于走廊尽头,因为这里有一片宽大的空地和一排窗户,就成了教官们抽烟闲聊的圣地,教员们的住宿条件虽然不错,可大都是双人合住,深夜想干点什么怕打扰室友,也汇集在这里,有时候凌晨一两点还会有人抱着手机到这儿煲电话粥。
人来人往的若是看见裴与屠深夜从他房间出去……
平教官陷入沉思,其实同事之间互相串门也没什么,奈何他心里有鬼,就格外草木皆兵。
裴与屠趁热打铁:“老吕那人心眼不坏,就是大嘴巴,唉,我也拿他没办法。”
这就直击了平教官的七寸,平墨一向把面子看得比里子重,根本接受不了自己成为“桃色新闻”的主角,何况这事严格来讲不算“桃色新闻”,该是“东窗事发”。
“今晚住这儿吧,”平教官最后说,“你请好假了?明天等大家出操之后,咱们再走。”
裴助教喜提留宿机会,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平教官颐指气使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还有,你睡沙发。”
然而,裴与屠这回掌握了主动权,大马金刀往床.上一靠,“老子要睡床。”
平墨被他突然的飘给气笑了:“你说什么?”
裴与屠:“我个子高,你那小沙发我可睡不下,你不让我睡床,我就回去睡!”
……这人是讹上他了!
平教官的卧室其实有两张床,但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住,另一张已经沦为了杂物堆放处,更别提床单被褥了,根本睡不了人。
平墨咬着槽牙说:“行,你睡床!我去睡沙发!”
平教官还真的言出必行,抱着被子打算在沙发上对付一宿。
只是迟迟没有入睡,或者说迟迟不敢入睡。
从前每当临近结合热时,受激素变化的影响,他也会做噩梦,那些记忆深处最灰暗的、最渺远的记忆,总会在梦中重现。
不过那个时候,兽人专用抑制剂从来不曾断供,只要一粒药按时下肚,回忆的梦境就侵扰不到他。
可现在,结合热几乎不间断地发作,他都有些不敢入睡了。
平墨最终还是敌不过困意,惴惴地睡过去,可没想到,这一觉睡得极安稳,居然一夜无梦。
直到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将他叫醒,平墨还舒舒服服地往“被子”里拱了拱,抖了抖头顶的猫耳。
……等等,猫耳?!
平墨猛然惊醒,抬手去摸头顶,果然摸.到了毛绒绒的猫耳朵,而早起的惊喜还不止这些,他刚刚往里拱的哪里是什么“被子”?分明是三十七度恒温的裴姓活体alpha!
“!!!”
而且这里也不是沙发,他怎么睡回床.上了?
“别乱动。”
“活体alpha”明显没睡醒,说话含含糊糊的,结实有力的手臂一捞,把平教官往怀里按了按,大.腿也以抱抱枕的姿势压了上来。
这样一来,裴助教的小腹便贴上了平教官的尊臀,而成年男人早起总有一段昂扬的尴尬状态。
平教官字面意义上的炸了毛。
他愤然抽身的时候,却还意识到一件更尴尬的事:自己的尾巴居然正缠着裴与屠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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