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出,他们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生出了难言的绝望。
“草特么风水轮流转, 我算是看明白了.”
“什么Alpha什么Beta,都比不上跟的人好, 跟对了人长命百岁, 跟错了人暴毙当场!”
“皮埃尔你说说你, 当初不对那个姓宁的好一点儿!还跟着拉斐尔一块儿堵他!你忘了吗!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草!”那个叫皮埃尔的Alpha倏地恼羞成怒起来,临死前也顾不上什么嘴德不嘴德的了:“那种不要脸的靠卖屁股为生的臭Beta!堵就堵了!怎么样啊!不管今天老子死不死,以后照样看一次堵一次!”他倏地匍匐在地,险些被流弹伤及,狼狈的抱住头,半空中子弹的尖啸声令他阵阵耳鸣:“他妈的有完没完啊啊啊!”
楼道里骤然间响起了婴儿尖锐的哭泣声,在本就杂乱无章的环境中愈发的令人头皮发紧,皮埃尔崩溃的嘶吼起来:“哭哭哭!哭什么哭!老子自己都要死了!你还哭!”
那女人惊慌失措的捂紧襁褓,眼泪直流:“长官我们错了!宝宝不哭不哭,不怕.”
“都是因为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害的老子陷在这里!”皮埃尔无能狂怒。
然而婴儿不会因为吼叫辱骂就停止哭泣,他愈发的被惊恐所扰,哭的声嘶力竭,皮埃尔被逼的以头抢地,狼狈不堪,就在这时他身旁的人道:“不好了!他们围攻过来了!”
皮埃尔一惊,他站在最外面,堪堪一探头就看到了十多个面无表情的人踩着砖石走近过来,那些人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穿着他们纳洛堡的作战服,扛着他们纳洛堡的最先进的武器,面无表情,一副漠视生死的模样。事实上他们是真的刀枪不入,皮埃尔刚才已经和他们草草的交过手了,几梭子子弹除了将他们的作战服打的稀烂以外,对那些怪人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
“打他们!打他们啊!”
“打个屁啊!”皮埃尔吼道:“一探头就跟亚当斯一样了好吗!”
这根本就是单向的炮火压制!
他愤怒的吼叫声非但没有驱赶走敌人,反倒让那几个生化战士愈发坚定不移的确定了方向,拉栓的声音清晰无比,甚至感觉是近在咫尺,皮埃尔浑身的血都凉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
“我跟你拼了!”他胡乱吼叫着,血性上脑,一把扯过脖子上的武器,扒拉着地面爬起来冲出去,一瞬间他看到了四五个黑洞洞的枪口整齐划一的对准了他。
没了!
皮埃尔卑微的想。
就在那一瞬间,熊熊烈焰从一侧如怒龙般喷涌而过,裹挟着无数的硝石碎土,瞬间将那几个生化战士的上半身烧成了焦枯的齑粉架子。
皮埃尔只觉得那烈焰的喷射范围极为精准危险,几乎是擦着自己的跟前过,他额前的几缕头发被灼热的空气烧焦,再偏离一点他可能就会被波及烧成无脸人。
有人飞奔而过,一把按住他的头将他推着往前跑,密集的子弹穿过烈焰屏障,迟缓的落在他们的脚后跟处。
皮埃尔劫后余生,心有余悸的扭头一瞧,发现带着他跑的竟然是季珩。
“季,季长官!”他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季珩没搭腔,“轰隆”一声大地剧震,两人都朝一侧翻倒。皮埃尔远不如季珩滚的体面,碎石土渣吃了满嘴,他半死不活的一仰身就看见不远处的残垣断壁之上立着一个长腿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一把一米来长的焰枪。
那种焰枪皮埃尔在训练场上试过,实心的,非常重,火焰喷射需要长时间的按压喷射器提供燃料维持,一松手就干冒烟不出火,按压的开关还是钢铁的,十分需要手劲儿,而且这是个屏障型的AOE攻击形态,动辄控制不了就要伤到人,他们模拟训练的时候差点没把老远的绿茵场给点燃了,想想就觉得心惊肉跳。
火焰有多炙热那年轻人的脸色就有多冷淡,他“哐啷”两声将那根焰枪丢在地上,眉间眼梢都是大写的厌倦:“就没有耐久度高一点儿的型号吗!”
皮埃尔定睛一瞧,这次发现那两声“哐啷”是有缘由的,宁随远居然将开关的扳手扯脱了,赫然跟枪身分为了两个个体,七零八落废铁似的躺在地上。
皮埃尔隔空都觉得手酸。
“你想用磁力炮就直说。”季珩奔跑起来,像是一道疾风。
宁随远:“我想用磁力炮。”
季珩单手一撑一跃翻过土墙,灵敏的避过几颗子弹,凌空一脚将那个伏击的生化战士踹翻:“不行,容易误伤。”
宁随远:“.”
廖鹏忍不住在频道内发表感言:“头儿你好欠啊!”
宁随远咬牙切齿:“你这是不信任我的技术!”
季珩踩着那家伙的脖子当头给了一枪:“不,我是不信任我们军备科研所的技术,你别站那么高!快下来!容易变成目标!”
宁随远为着磁力炮的缘故气咻咻的:“我偏不!有廖鹏掩护我!”
季珩:“嘿,存心惹我心疼是吧?”
宁随远:“你刚才不也这么骗我去天台的么?”
皮埃尔:“.”
等会儿?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突然被喂了一嘴狗粮?
随后他就看见这位几分钟之前他口中的“卖屁股的臭Beta”灵敏至极的冲上一处土丘,将藏匿于后方的一个生化战士徒手拎出来,以一个极其诡谲的姿势夹断了对方的颈椎,同时宛如背后长眼睛一样避过了四射的流弹,转而从那家伙的背上卸下了磁力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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