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平芜觉得这药味道有些独特,同上回一样,不过表面丁点没露,淡淡颌首:“太子的东宫,太子自可随意。”
曦太子心里美开了花,你不刨根问底就行!
“来吧,开始批折吧,孤已经迫不及待好好学习了!”
“不急。”
曦太子怔住:“怎么了?”往日不是这人比他还积极,恨不得所有东西一口全塞给他,今天怎么突然不急了?
解平芜目光微敛:“殿下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没,没有啊……”曦太子稍稍有些心虚,不过只片刻,他就理直气壮起来,“孤不能出宫吗!”
解平芜:“当然可以。”
不等曦太子松口气,他的下一句又来了:“只要带足够的护卫。”
曦太子声音低了下去:“孤带了的……”
解平芜话音犀利:“那为何鞭子来时,太子会避之不及?”
曦太子:……
是因为想要自在一点,不让人跟得太近……所以秋后算账真的来了!他们有言在先,如果他的安全出现问题,就要交出主动权的!
曦太子气势瞬间大减,哼哼唧唧开口:“那你不帮忙,我也没事的么,距离近了点,护卫来不及,我也不会受伤……你知道的!”
他在暗示自己的格斗本事,每一条解平芜都见识过,必须得信他!虽然他知道自己肚子里揣了崽,不能随便动,可是解平芜不知道啊!
解平芜:“太子是否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和太子有没有本事无关,这是意识问题。”
曦太子:……
所以你是在骂我脑子有问题喽!
“我……”
“堂上犯人狡言诡辩,上官可是要用刑的,太子想好了再说。”
曦太子:……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想个屁啊!
“孤错了,”糊弄不成,曦太子躺倒的速度非常快,“不该一时兴起跑去马球场,不该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不该准备不足,不该不报备摄政王……念在孤是初犯,年纪小不懂事,摄政王可能宽大处理?”
认错又不丢人,几句好听话而已,曦太子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还抬着眼睛委屈可怜的看着对方,试图卖萌:“没有下次,孤不会犯了,摄政王原谅孤这一次,好不好?”
解平芜:……
小东西道歉比什么都快,脸上却明显写了:下回还敢。
见对方不为所动,却没有更严厉更吓人的表情,曦太子大着狗胆,牵住他一小片衣角,轻轻晃了晃:“真的就这一次,王爷胸襟广阔,心怀天地,只要有你,天气都会变得晴朗,你这么好,别学人家小气,原谅孤好不好?”
竟,竟然还撒娇了!
解平芜垂眸看着袖子上白生生小手,为自己刚刚一瞬的心软而羞耻,太不像话了!太子不像话,他也不像话!
他并没有拂去太子的手,沉吟片刻:“乐观是好事,可心胸太过豁达,必然会忽略暗里小人和猝不及防的意外,太子当要警惕。”
曦太子却不大同意这话:“那人生里总有各种意外,是防不过来的么,如摄政王这般谨慎克已,滴水不漏,不也总遇险境丛生?有些事就是因为想太多,你思虑多了下,下面人跟着想太多,事情怎会变得不复杂。”
解平芜:“说你的事,你倒教训起我来了。”
曦太子:“那你说,你是不是想太多,我的话难道一点道理都没有?”
说话间二人距离越来越近,几乎近在咫尺,可以清晰的看到彼此眸底倒影的自己。
少年白生生手指,一直握在自己袖间,不曾离去。
解平芜:“所以,让自己身处危险这件事,太子知错了?”
曦太子皱了皱鼻子:“知错了。”刚刚不是都认了!
解平芜:“那来认罚吧。”
曦太子刚想说你不生气就好,谁知迎来了这句,声音有些紧:“罚,罚什么?”大殿陷入安静,气氛突然冷到让人害怕,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你答应过的,不会让我做丢脸有害身体的事,要不难,很容易做到的!”
解平芜:“自然。”
曦太子吞了口口水:“那……那你说吧。”
“本王酒醉忘事的事,太子是知道的吧。”
解平芜多聪明,事发之时不知道,还想套话并试图掩盖,毕竟他不是从未饮过酒,之前有过不少次经验,每次都没出什么大问题,酒或许会将人之本性扩大,却不会让人变成另外一个人,他不可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曦太子对这件事反应很微妙,他多多想一想,再结合那点零星不多的记忆,就能明白,小东西没说实话。
小东西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了他这个小秘密,并试图掩盖一些事。他也不能再欺骗自己,什么醉拳,不可能的事,小东西早早就在说谎套他,不会的事,醉了也不可能会。
“那夜酒后,本王都做了什么——太子说出来吧。”
曦太子:………………
万万没想到,解狗在这等着呢!
见他眼珠子乱转,解平芜眯眼:“本王只提醒太子一句,醉酒之后,本王的确忘事,但只要本王坚持,总会一点一点想起来,太子最好不要试图欺骗,否则的话——”
曦太子立刻缩起了手脚,视线下意识滑过自己肚子,真,真的要交待吗!解狗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重提这件事,一定是想起了什么……想起了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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