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只想说一个字:该!敢对太子下手,除了胆肥,也是眼瞎!那日在公主府,林行世和太子杠完就羞愤离场,没有经历稍后太子被摄政王带回,介绍给百官的场面,出门回家就策划了杀人行动,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么?别说什么盐签不盐签,利益不利益,你给多少钱摄政王也不可能饶了你啊!
别说摄政王了,他看着都不爽,不行,这个人他得亲自去杀,顺便教教他规矩!
“等等。”
莫白才刚转身要走,就听到了摄政王声音,赶紧等下:“王爷还有何吩咐?”
解平芜仍然没看过来,姿态端雅,表情冷漠,和以前别无二致:“让端敏公主看好儿子,别出去瞎浪。”
“是!属下保证办好!”莫白太懂了,制住了鹿游原,太子殿下没小伙伴了,不就得乖乖的在宫里?省心省事,还没危险。
很快,莫白就捎信到了端敏公主府,摄政王的话肯定带到了,还附有一定的艺术加工,听起来客气了不少。
端敏公主脾气硬归硬,厉害归厉害,自家小事,外头大事,随手就能平,可再厉害,她也不敢得罪摄政王。太子是哥哥仅存的孩子,她存有期待,何况人家还诚心实意,帮了她大忙?谁都惹不起,自家儿子总能随便造……第二日她就把儿子摁在家里不让出门,对外说是病了,中了暑气,为了做的真,大夫也请了,药也开了熬了,反正就是一样,接下来这段日子,鹿游原哪都去不了!
曦太子却根本没有找鹿游原。他傻吗?出宫次数不多,就遇到了刺客,明显他这个太子的行迹在外人眼里就是个香饽饽,总有坏人盯着的!要不是被解平芜磋磨的够呛,他也不至于非得在外头浪吃浪喝才能缓解心情,提气再战,现在解平芜不惹他,他又没有心情不好,为什么要往外跑?
宫里不凉快吗?冰镇鲜果不好吃吗?御膳不香吗?哪一样不比外边受热强!而且御厨们各个身怀绝技,大菜硬菜家常菜小吃,只要他提要求,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当然鱼还是不会吃的,真的有点腥。曦太子不但不像别人想象的那样整日愁眉苦脸,郁郁不得志,反而像掉进米缸的小老鼠,快活的很。
当然也不是没有烦恼的。曹皇后那边小动作不断,提醒他过几日就是看望皇的日子了,万万不能忘,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去坤宁宫问她;提醒他宫中事务繁琐,小规矩很多,有什么不适应的随时说,她定狠狠收拾那些不听话的;提醒他看望皇上时摄政王也最好不要缺席,毕竟一个月只有一次机会,错过就只能下个月,就是不知道摄政王具体怎么安排,太子去问还是她去问?
每一言每一语,每一句话都带着小心机小试探,并且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张扬,还每回都不是她自己,都是派田嬷嬷过来。
曦太子想都不想就知道曹皇后在算计什么,心内呵呵,不就是漂亮话打太极?孤也会!他就派出安公公的小徒弟,一回回往坤宁宫回话——
觐见父皇之事,孤岂会忘?之前已请太医细细问询,子大避母,邀请他随时去坤宁宫这种话,还是不要再说的好。
原来皇后娘娘也知道宫里小规矩多,让人不适应,这么多年……您是怎么过来的?宫务辛苦,料理难度也大,皇后娘娘干不了的话,要不要考虑给别人?孤可以推荐有能之士哦。
至于摄政王王去不去,几时去,总归是他的事,皇后娘娘为何如此纠结?莫非……有什么想法?劝您冷静哦。
每个字都没有骂人,可每句话都像在骂人,潜台词是个人就能听懂。曦太子反思了片刻,深觉抱歉,这话不像在打太极,想直接打脸了。
可曹皇后想要名声,又想要真正好处,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你爱惜羽毛,不肯自己下狠手治孤,就别怪目的一时达不到,孤就要让你生气,让你难受,如同隔靴搔痒,受不了,想自己出手了——好名声你就别想要了!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孤躺倒任嘲,可想算计孤,没门!
坤宁宫里,曹皇后摔了杯子。
“纵观古今,哪有一个太子如他这般,不上进,没羞耻心,什么话也不想一想,没头没脑就往外扔!”还真是不要脸!
田嬷嬷轻轻打了下自己的脸:“也怪老奴,太心急,咱们这不是还未确定摄政王到底什么意思么?只要二人见上一面,态度确认了,咱们就可以——”
“行了别说了,”曹皇后揉着额角,“吵得本宫头疼。”
她说的吵,并不是殿内,而是殿外,赵初蕊来了。福郡王这个妹妹,也不知家里人怎么教的,心里没数的紧,自以为姓赵,身份高贵,便可无视一切,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明明自己哥哥和平郡王赵扬是对家,却眼瞎了似的看不到,不仅老往宫里好,讨好平郡王赵扬一派的曹皇后,还肖想摄政王。
摄政王行程机密,外人极难得知,闺中姑娘更是甚少得见,可每个月,他都会固定来坤宁宫一趟。解平芜是摄政王,掌管赵国大权,曹皇后是皇后,统领六宫,二人自是按规矩避嫌,可内外事务总会有交杂之处,便定了这么一个时间,在一大圈相关内官及宫人围绕下,言断这些事归属结果。
一般时候,曹皇后对摄政王的话都是没意见的,没办法,谁叫人家现在如日中天呢?她谋的是以后,赵国还是姓赵,一个外姓人,狂一时罢了,还能狂一辈子?她打造的是雍容大气,贤惠退让的形象,大事小情都不管,别的小姑娘肖想摄政王这种事,又怎会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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