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就用得上关键的另一招,那就是加长每次下注用现金兑换筹码的时间,一方面让一类人尽可能每次下注兑换的筹码更多,另外一方面让抠的那类人逮少了薅羊毛的机会,赌徒有钱却没地赌的痛苦不用我说,你在亲自开的地盘里也能想得出来吧。”
他用缓慢又咬字清楚的语调说完了刚才被打断的话,免得讲得太快让赌拳场老板反应不过来。
听了他的话,赌拳场老板怔住了,犹豫不决地说:“可是,有些老手很会赌怎么办?”
他说:“我们确实没有办法让老人在这段时间里变傻,但我也没有讲这个优惠活动所有人都能参加。”
“你的意思是……”赌场老板试探地问。
“我们先试水一段时间,然后把这个优惠活动搞成一个会员制,想要享受活动带来的优惠就要交入会钱,按半月继续交少额的钱,不续费就无法享受到折扣,至于这个优惠活动什么时候结束全由你这位老板自己说得算。”一番道理讲得口干舌燥,喝完杯里的酒放在桌子上,秦时不打算再给他自己倒一杯,谈判已经落入尾声了。
赌拳场老板沉默了,思量很久说:“但你已经把这个让生意收益翻上一倍的主意说得完完全全了,我为什么要卖给你股份然后等候六十天的时间交钱?不需要你,我也可以让自己的人干这件事,而且能够把这件事的功劳跟你撇得干干净净。”
“你的想法很投机取巧,但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关键道理。”他轻轻微笑道,“即使是有堆积如山的财富,可只是坐着吃,迟早会耗干净,我可以对你说出这个绝妙主意,也可以对另一个人说出一个更加绝妙的主意,而且把股份暂且不收钱地卖给我完全不会造成任何损失,若是我在两个月的最后期限里依然筹集不到钱,你还是可以拿回来继续卖给别人,我们在一起合作是绝对的互惠互利,你是一位深谙世事的聪明生意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把最后的话讲完,秦时坐在椅子上靠着,等待赌拳场老板的激烈的思想斗争结束,这个时间格外的漫长,但他完全无所谓。
赌拳场老板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伸出手拿起桌上的酒壶慢慢倒了两杯酒,两只手端拿起一杯笑着对他说:“恭喜你成为我们大家庭之间的一员。”
“不胜荣幸。”秦时端起酒杯回报微笑。
第97章 空头支票
秦时从地下赌拳场回来了,告诉胡子骞关于股份的消息,当然顺便把他和对方的交.易那部分内容隐瞒了,并没有和这部分交叠在一起说出去。
得知赌拳场老板放弃了纠缠不清的股份买卖提议,胡子骞很高兴,虽然他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对方突然就知难而退了,但也没有多余的兴致再去检查一下,本来赌马场的各种事情就已经足够让人烦心了,所以请秦时吃了顿豪华的庆功宴,中途笑笑地送了一个古玩就当意思意思。
这个古玩的价值在市场上压根不算是高档货,换作其他人大概要生气,冒着很有可能被地下赌拳场的人削成人棍的危险为他擦干净屁股,到头来竟然只是这样而已,或许当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不好看,强忍着摔桌子的冲动走出门外面从此不再联系。
但秦时并没有这样,他没有什么怒气地满脸平静接过了古玩,还能继续坐在椅子上和他喝酒夹菜,让只是把他当成工具人使用的胡子骞颇有些意外,眼睛眯起来,嘴角上扬得更加厉害了。
这边和胡子骞在表面上亲密无间的和睦着,另一边,秦时开始着手准备,想要把手里赌拳场的部分股份卖给拥有百分之三十三的赌马场股份的许柏豪。
他们之间不是经常见面的关系,准确来说正式打招呼的事例只发生了两次,一次是胡子骞把秦时介绍给许柏豪,一次是他们在马场的木头栏杆旁边碰巧遇到,许柏豪朝他点点头示意一下就径直走过去了,连稍微停下来交谈一会的意愿都没有,性格冷得太过分了,他觉得,若是没有人去拦在面前恐怕这个人谁也不会理会。
所以在一个星期里的周五,许柏豪习惯性巡视马场情况的那一天,秦时决定先下手为强,独自在他经常来回的路线中途等待着。
今天的太阳很大,马儿们都不愿意在赛马场的中央逗留太久,发烫的气温一定会把它们油光水滑的鬃毛都烧成一撮撮黑灰色的焦炭,刺眼的阳光明媚叫任何一个生物都会忍不住口干舌燥,绿草没有精神地耷拉在地上,一滴水掉在泥土里刹那之间就会消失不见,秦时开始想着,若是半个时辰里许柏豪还不过来,事先没有进行任何防晒措施的他会被晒成人干。
就在这个时候,许柏豪从远远的热浪里一个人走了过来,他的个子很高,身材健壮得像头肌肉一块块的水牛,和胖乎乎的胡子骞坐在一起会显成异常鲜明的对比,但更容易让人注意到的是他脸部的不一般特征。
一条丑陋的长长疤痕从被衣服遮盖里歪歪扭扭地钻出来,顺着脖子爬上了左边刚毅的脸颊,直到左眼的眉毛顶端才终止,就像是曾经有谁用一把大长刀划割过了他的胸膛和脸,导致他无论做出什么微表情都是自带阴沉沉的特效。
那双眼睛深处有一股力量,深深隐藏着,或许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胡子骞喜欢别人很有力量,但不喜欢别人用这股力量去挑战他,若是有谁的脑子里出现了这个念头并且实施了,他会毫不留情地掐断那个人的脖子仿佛踩死一只米粒大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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