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三更半夜吗?有什么好说的。” 月琼不太能明白。
赵元为她的理解能力可惜地摇了摇头,“你错了,正是因为时间是三更半夜才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点。”
月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张大嘴,“难不成……你们是……”
赵元说:“嘛,看来你已经发现了,没错,三更半夜正是人睡得昏沉的时候被硬生生从被窝里拉出来难免精神不振和昏昏欲睡,在这个时间段下药就是不会被人发现异常的绝妙时机!”
月琼喃喃自语:“……难怪……那个时候他们都打着哈欠,即使试图打起精神来在不怎么灯火通明的火光下还是困得不行,我还以为是因为时间太晚了很想要睡个回笼觉,原来……在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出现被下药的效果了吗……”
赵元点了点头,“你总算是明白了。”
月琼又追问:“那六香虫粉呢?你究竟把它下在了哪里?若是在饮食里,无论是饭食还是茶水又或则是点心都有专门的人帮我试毒,我绝对不可能接触到,若是提前散布在空气中也应该早就被风吹没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在场的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中都一起中招的?”
“当然是……”
等等,对啊,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赵元突然发现他自己居然也忘记了这至关重要的关键,压根就不知道秦时拿到六香虫粉后是怎么做到让在场的人都一起中招的,一时间不禁有些莫名的尴尬顿时额头汗如雨下 ……遭了遭了,装13装脱线了,这下要怎么圆场啊!
他赶紧眼神求助一旁的秦时帮帮忙,口嗨太多不可自拔,这么多人等着要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日后得丢脸丢大发了,江湖上流传出去要如何做人啊!
秦时对上了赵元投来的求助视线,无声地叹了口气接上话, “是火把。”
“火把……?!”月琼和赵元同时懵了,包括在场专心致志吃瓜的众人也是一脸懵,那火把有问题?可他们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啊。
秦时继续说:“院子里只有两根燃烧的火把,这不是图省钱而是我刻意而为,这两根火把的外面一层都被涂上了六香虫粉只要火把持续的燃烧便会持续着药效。”
“……所以,当时我把两根火把的火弄熄灭后,你就立刻让赵元擒拿住了我进行了催眠。”月琼冷冷地接下了他还没有说完的话,“因为我终于演完所有的戏,认为我自己接下来一定是万无一失的必胜,在这种极度放松的情况下警惕最弱容易被催眠,而且火把差不多要燃了一半,涂在外面一层的半罐六香虫粉就要燃尽,你不想错过了那个时候的最佳时刻对吗?”
秦时平静地说:“猜的不错。”
跪在地上的月琼低下头长长地吐了口气,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望向站在面前的秦时,一双眸子里没有出现任何的感情。
“……你赢了,我认赌服输。”
秦时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会恼羞成怒然后对我破口大骂,用不重复的脏话连续骂上整整三个时辰。”
月琼冷漠地说:“有翻盘的机会却在疏忽下失之交臂才会使得输了的人恼羞成怒,而我从一开始就彻底的输了,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恼羞成怒只会看起来更无能而已,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不该让你进到北宫王府,换作任何一个人来都不会让我输得像现在这样难看,接下来也不想说什么了,成王败寇愿赌服输,拷上锁链把我带走吧。”
有人走上前来,把她的双手铐上准备带去离开少林寺后的附近衙门的大牢,另一边,脸色惨白还在喃喃自语着完了都完了的浮生却扒着北宫辰的腿,哭诉道:“阿辰……你救救我……我真的和那个臭婆娘没有任何关系……我是清白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啊!”
北宫辰脸上露出痛苦,泪从眼角落下,“……事到如今,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一直都以为你是真心待我的原来也是在利用,虽然父亲确实不把我当成亲女儿看待,但怎么说也是我的父亲啊!就算你和月琼没有关系,但你杀了他,今后又要我如何平常地和你相处下去?你……太令我失望了……”
浮生还在哭着哀求着,但依然撼动不了北宫辰,直到有人上来也把他铐住强行拉了下去,赵元走上前来,伸出手按在北宫辰的肩膀上,眼里露出担心,“郡主……你……”
北宫辰抹了抹眼角,强做镇定自若,“我没事……只是一时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可能……我想回去好好整理一下心情……”
赵元说:“那我送你回去。”
北宫辰低垂着眼帘,摇摇头,“不了,我一个人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赵元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派人护送你回去。”
送走了北宫辰,赵元站在少林寺的大门外面,远远地望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土黄色的墙壁在背后矮小,反而是周围栽种的梧桐树枝干茂盛高耸,风一吹,犹如被惊飞的群鸟从枝干上扑哧扑哧地展翅,到了秋天,这里应该会别有一番美丽,枯黄的落叶红成了一团又团的火,燃烧得璀璨夺目,只可惜等到那个时候,他和秦时是没有办法再一起结伴同行了。
秦时从后面走上来,站定在身旁,“……终于结束了。”
“是啊,终于结束了……”赵元转过头,很敬佩地说:“这次真的是要感谢你,秦时,如果不是你帮忙,真相大概永远都不会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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