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举办三日的英雄会,结果让各位在此地耽搁了许久,是我落雁山庄的过错,在这里向各位诚恳致歉。”
众人哪敢接受这份危险的道歉,经历这么多令人震惊的事,仿佛至少老了十岁,被蓄意杀人灭口的胆战心惊都还来不及呢,连忙回答装作不知道、没看见才是最佳操作。
“少主言重了,庄主和夫人被害是武林最大的哀事,查清楚幕后黑手、严惩凶手无疑是最重要的。”
“没错没错,无需向我们致歉,我们反要心中愧疚这期间没有帮上忙。”
“顾许容这个丧尽天良的杀人凶手终于得到报应了,想必九泉之下的庄主和夫人也能安心的走了,还是要早打起精神来,落雁山庄绝不能没有主人啊。”
一群人的马屁拍的漂亮极了,完美的做到了真情实意简直能骗过所有人。
仿佛耳朵旁那股让人发疯的冷风只是一个错觉,即使雪水浸湿鞋子里报复地钻进还没有愈合的伤口里开始火辣辣的疼,也要喊着身上暖烘烘的舒服极了。
“这本就是我的责任。”
杨罗微笑着,嘴角弧度的比例并不和谐,让柳林林忽然觉得不舒服的眼角抽抽,就像是……披着羊皮的狼。
下一秒就把这个怪异想法打跑到脑子外面,可依然改变不了莫明其妙的呼吸急促。
他捏了捏眉间的皱起,如果可以几乎想要立刻瞪向自己,某种糟糕的味道仿佛在嘴里回味起来,比以前任何一种发霉的混合物还要来得太突然。
在场的侍卫和暗影纷纷下跪,异口同声,火光晃动照得周围树影更显鬼魅让人看不清那个人的情绪。
“恭迎落雁山庄新庄主!”
这时,一个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响起。
“真正的凶手如今还逍遥法外,恭喜落雁山庄有了新主人是否太早了?”
众人心里登时一惊,不是吧又来,现在还不是大结局?有人直接不相信地皱眉。
“顾许容不是都死透了吗?谁,谁在乱说?”
“说的对,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竟然还理不清楚,是被驴踢了脑袋吗?简直是个傻子。”
一瞬间嘲讽声肆意妄为,但当有人转头想看一看说出这番话的人是谁,以便更方便嘲讽时就一时间彻底呆住了。
换作其他人突然这样没有由来的一说,那么谁都会开口嘲讽这个人的不自量力,但这个人是秦时就大大的情况不同。
孤独傲慢的特殊身份、蔑视世间的强大实力使得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相信,绝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满口胡言乱语的人。
他若是说有罪,那么就算此时此刻好像没有罪,也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对!
所以当意识到了是秦时说出这番话来时,众人都在慌乱,百分百的觉得他没有在骗人是说真的!仿佛兵荒马乱,人人自危。
扬罗瞧着这个打乱了他庆功会开始的前魔教教主,脸色算不上很好看,凭借刚拿到的大权可以一些捅死多嘴多舌,但没必要,无论黑道白道最终还是要以德服人。
得民心者得天下,他不是蠢货,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需要用着那些‘真实’去疗养这些人的心情,虽然很麻烦并且浪费他的时间,但也不能再拖了,情况已经显而易见的危险。
“顾许容是私生子,不甘退居二线,计划了所有将罪名嫁祸给我,被揭穿后怀恨在心杀死了我的母亲,难道还不够成为呈堂证供?我好不容易报仇雪恨却又说凶手另有其人,能当儿戏吗!”
“你不信?”
前魔教教主的眼角带了一点感情,他很确定那是笑,仿佛一根不大木刺在手指肉里突突直跳,杀人狂魔认为自己好笑?这的确很好笑,可他一点也不认为这好笑,准确的来说是恶心死了。
“杀人凶手分明就是顾许容。”杨罗冷冷地说,表情阴郁,让人十足相信如果再有人敢说一个不字,他便会立刻将对方的脑袋摁进四溅的油锅里炸个酥脆。
秦时还是带着一点不那么严肃的小情绪,使得杨罗脸上的颜色呈现出了铁青,语气悠悠仿佛聊着家常,可内容是完全不下饭。
“你不信,是因为你就是真正杀人凶手。”
众人惊愕。
“什么?扬罗是幕后主使!”
“私生子杀死了亲生父亲和养母还能理解,但,扬罗不是庄主和庄主夫人的亲生孩子吗?”
“这……做出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情……怎么可能,是搞错了吧?”
扬罗的眼神很吓人,面容没有丝毫调笑,紧绷着发丝犹如一条身子竖起来的有毒蟒蛇,恼怒又不容侵犯,把人类与野兽区别开来的礼节逐渐削弱。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即便你是我父亲请来的贵客也是一样。”
“你说顾许容是蒙冤而死、是我嫁祸给了他,听起来倒是斩钉截铁很像真的,但这世界上凡事都要讲个证据,认为是凶手那么证据呢?”
“你料定,我没有证据?”秦时嘴角上扬。
杨罗冷酷斥责道:“无稽之谈又何谈相信?我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家父家母的死也不是你妄加玩弄的游戏!”
“若迟迟拿不出证据,那就请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落雁山庄,我不想让家父家母在九泉之下还不得安宁、遭受他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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