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长期呢?”王刚忍不住继续问,跟凌二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他已经对凌二形成了依赖,有了莫名其妙的信任。
凌二笑着道,“如果是长期,是你吃亏,到时候我开学了,什么都你们出面,忙得没日没夜,受苦受累,而我呢,帮不上忙,还得跟后面分钱。
不管是分多分少,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所以,咱俩还是先凑合到开学再说吧。”
他倒是说得实心实意,不患贫而患不均是老话了,这种事情,他还是要警醒一点的好,不然最后闹的不开心就没意思了。
“你真读高中啊?”王刚问。
凌二道,“我才多大,不念书能干啥?”
王刚道,“读书不是也为了找工作挣钱吗,咱现在都有钱,还去学校浪费时间干嘛?”
“我读书是为了避免产生和你一样的想法。”凌二说的不客气。
“你是想着法子骂我蠢,”王刚没好气的道,“我跟你说,你说话老气人了,你这号的,也就我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
凌二道,“你少说点蠢话不就好了,行了,就这么定了。”
“定什么了?”王刚不解的问。
凌二道,“合作到我开学,然后你忙你的。”
王刚摆摆手道,“不行,不行,大海航行靠舵手,我觉得你现在是舵手,我一个人单干,我肯定不行。到时候你在老家念书归念书,只要你肯出脑子,什么事情我来出门办就是了,那是完美搭档。”
凌二问,“你干活,我分钱,你不抱怨?”
王刚道,“我没脑子,不出体力,还能干啥?按你说的,五五。”
这定位已经相当清晰了。
凌二道,“你知道很多合伙生意最后做不下去的原因吗?”
王刚道,“你放心了,咱俩不存在那个问题,我就是注定要卖体力的那个人,我绝对的任劳任怨,没有一个不字,你说东,我绝对不往西的。
甚至你要乐意,你拿七都行。”
因为他比谁都明白,没有凌二,他真挣不到几个钱。
凌二道,“合伙生意切忌赚钱就分钱,合伙的目的是积蓄实力,共同进步,如果赚钱就分钱,分了钱就消费,还不如不合伙,那是在原地踏步。”
“我今年不买房,不修房,不结婚。”王刚拍着胸脯保证。
凌二道,“资金两天一汇缴一清算。”
不管和谁谈钱,他从来没有不好意思。
王刚道,“亲兄弟明算账,更没问题了。”
凌二道,“所有涉及资金投入的生意,必须先和我商量。”
王刚道,“你看,你越说越说回去了,本来就是这样的分工的,你负责动脑子。”
凌二笑着道,“那就没问题了。”
商谈妥当后,让邱绍杰付账,继续分成两拨人坐车往郊区去收国库券。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这样市区和郊区两地往返,每天多则有五六千收入,少则三四千。
而到月底的时候,最高一天收入超过了万元。
梁成涛是个有魄力的人,他借助他广泛的同学、朋友关系网,每天都能连续不断的从全国范围内收到邮政包裹,里面都是一沓一沓国库券。
邱绍杰好奇他为什么一毛钱不付的情况下就能让人家寄过来?
梁成涛只有淡淡的一句话:人家信得着我。
当他把第一笔国库券收购款汇出后,接下来包裹更多了。
最高峰一天收购了一万五千元的票券。
梁成涛做的很成功,凌二反而高兴不起来。
邱绍杰好奇的问,“怎么了?”
凌二笑着道,“这里的合作要结束了,我们晚上就去宝山吧。”
“什么意思?”邱绍杰道,“他翅膀硬了?”
“以前是小钱,还不值得梁成涛冒险亲自跑市里,现在每天都要让我们从里面凭空抽四千多,他要是不傻,就不能乐意。”凌二笑着道,“行了,就这么得吧,买卖不成仁义在。”
29、荡涤放情志
邱绍杰道,“那也太不讲义气了,没有咱们,他能这么人五人六?”
他跟着凌二和王刚忙前忙后才挣几个钱?
而梁成涛不费力气,挣到了十几万块钱!
就这还不知足!
凌二道,“挣钱靠的是能耐,再继续让咱们吃差价,那他就是真傻了。”
两个人正在旅馆里聊着,金钟进来了,像往常他来这里必定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送国库券,此刻却一个人,手里空空如也。
他讪笑道,“涛哥要请你们吃饭。”
凌二调笑道,“你这是抱上大腿了?”
心里暗自震惊,想不到梁成涛居然已经把金钟给拉拢了过去。
金钟不自在的道,“涛哥现在是厂办主任了,你也知道,我就一个生产线的普通工人。”
凌二感慨道,“我突然对你心生敬佩了。”
而且,他很诧异的是,梁成涛怎么突然就成了厂办主任?
明明只是一个技术宅。
“什么意思?”金钟知道不是好话。
凌二笑着道,“虽然你没涛哥挣得多,可是手里少说也有二万多,不至于还在乎厂子里这点工资吧?”
这才是他好奇的,金钟之前对梁成涛是什么态度,他很清楚,要说和解他觉得还有可能,毕竟没什么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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