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颛一行过去的时候,那块石头已经被切割得非常小,到这种程度石头主人还不肯放弃,恨不得把每一块小石头都切割得更小。
旁边人劝他,说这样已经不可能出魂力宝石,但石头主人双眼通红非要解石师傅继续切割。
解石师傅遇到过很多类似的不甘心者,便在机器允许的情况下继续做更小的切割。
老板叫来一位大师傅,跟两人介绍说:“这是杜师傅,我们店里解石的老手。”
杜师傅不是个会客套的人,直接走到解石工具旁边,伸手:“把石头给我看看。”
陶颛伸手进口袋,实际上是从房崽储藏间把石头拿出,递给杜师傅。
可能是石头的主人态度很平常,杜师傅接过石头时也没怎么太在意,他大致查看一番,很专业地不做任何评价,只询问陶颛同时给出建议:“你这块石头不大,只比成人拳头大一圈,你看是直接对半切开,还是贴角切,或者是磨边?就我经验来看,这块石头贴角切最适合。”
陶颛对赌石一窍不通,更不知道怎么解石,就同意了杜师傅的建议:“那就贴角切。”
杜师傅戴上一个防尘的透明罩子,把石头放上工作台,开始切割。
见这边也有人解石,就有一些客人围拢过来看热闹。
陶颛和任乾坤下意识把普洱和毛尖分别从车子上抱了起来,又把蒙顶拉到身边。
普洱和毛尖也乖巧,坐在两个大人胳膊上,好奇地盯着解石机器看。
蒙顶直接站在了小车子上,陶颛在后面扶着他。
老板很有眼力见地让人拿了几个小口罩过来说是送给三个孩子。
陶颛道谢,任乾坤看陶颛不方便,就帮着给三个孩子戴上口罩。
老板把任老大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看他对那一家三口的亲密程度,心中也有了数,并牢牢记住了陶颛的面孔。
陶颛表面看起来很沉稳,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有一点点加快。
验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了……说笑,但是也差不多,他感受到的那股强烈感应到底是什么,马上就能见分晓。
啪嗒,一块边角掉落,露出里面灰白色的内瓤。
围观的人发出一圈小小的失望叹息,但杜师傅的表情却丝毫未变,他只是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切边。
第二块边切落,第三块、第四块……整个石头都被切小了一圈,但露出的仍旧是石头,不见丝毫宝石光彩。
“切出来!切不出来!”旁边那名石头主人也过来了,他买的石头已经切到只有小手指大,还是什么都没有,绝望之下,看到别人在切石头,他即希望别人切出来,又不希望别人切出来,矛盾之心让他失了正常心态,嘴里念念叨叨,跟精神病患者也没什么区别了。
任乾坤戳戳陶颛,让他看旁边那人。
陶颛眼角余光扫到,失笑,他明白任乾坤让他看那人的意思。
“这么小的石头切了一圈都没看到宝光,基本不太可能有魂力宝石了。”
“是啊,这石头看着也没什么特殊的。”
“爸爸!”蒙顶也紧张了,他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看切石头,但是他隐约明白周围人对这块石头的不看好。
他可是知道这块石头花了爸爸四万八才买下来,这么多钱可以买好多肉和营养粉了!
陶颛抱着普洱,摸摸蒙顶的脑袋,“再往下看,不急。”
任乾坤抓住伸出小手抓啊抓的毛尖,事先安抚道:“才五万块而已,你们爸爸损失得起。”
陶颛:“……”这要他真是一个赌徒,听到这话,非得和任乾坤打起来不可——结果还没出来,就先唱衰。
“等等!你们看那是什么?”一名客人眼尖,在清水洒上石头时看到了一点光芒。
“有光!”另一个客人因为角度缘故也看到了。
看热闹的人气氛顿时上涨,院子里其他客人也围了过来。
那个赌石失败的男子看起来比陶颛这个真正的主人还紧张,瞪着带血丝的眼睛,嘴里一个劲念叨:“切出来了!切出来了!”
杜师傅洒了更多清水上去,当确定是有类似宝石的反射光芒出现,他的动作更加小心,不再是切割,而是改成了磨边。
胎衣磨去,鲜红如血的宝石露出了一角。
原本很安静的房崽突然发疯一样闹腾起来:“爸爸~不!不!不!”
陶颛这时也相当激动,他能感觉到那股强烈感觉更加强烈,他无法正确形容这股感觉,就像是一个饿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桌大餐,又像是大雪天待在室外的人看到了火堆,总之他的内心无限渴望。
“这是我们的,我不会卖,你安静点,等解出来。”原本还打算便宜卖给任乾坤的陶颛这时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了,他被这块血红的魂力宝石给彻底吸引。那块石头就像是有某种说不出的魔力,吸引了他的全副心神。
房崽更加挣扎,“爸爸!不能要!”
陶颛像是没有听见,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眸也有点微微发红。
“哇!”原本坐在任乾坤怀里的毛尖突然咧嘴大哭,原本伸向石头的手改为伸向陶颛。
任乾坤颠着他,想要哄好他。
但毛尖越哭越厉害,声音都变得尖利。
普洱被吓到了,也叫着爸爸,哇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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