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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不错,站在燕京分店的二楼办公室,能够看到街道川流不息的车辆人流。
苏韬刚给周靖淇做了检查,虽然病情有了明显好转,但时不时地还会有反复,这让凌玉等研究组的成员颇为头疼,更换了好几种药物,未见成效。
苏韬调整了其中几味药的份量,让凌玉接下来给周靖淇试试,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么做,总觉得有种玄妙的感应,周靖淇的病此刻该这么控制。
莫非自己距离突破又近了?
入微、入神、通幽、用灵,接下来的一个境界,便是知玄。
中医之所以被人误解,是因为它建立在“玄学”的基础上。玄学说得直白一点,就是经验主义,跟西医的科学站在对立面。
科学讲究的是一二三四,比如生病感冒了,那得区分是病毒性感冒还是普通的炎症感冒,然后再开相应的药物。
中医将感冒看得很简单,同时也很复杂。
简单在于,根据感冒的症状,如舌苔、脉搏等,就可以根据医书中的经典名方开药;但复杂之处在于,感冒分为很多原因,根据不同人的身体状况,要进行相应的加减,所以每个人的药方严格意义上都不同,这意味着大夫要有足够的经验。
很多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可以精确断诊,这是建立在庞大的行医经验基础之上,见多识广,举一反三。
但,那并非真正的“知玄”,只是“知玄”最表面的呈现。
当今这世界上,苏韬仅知道宋思辰已经触碰到了边缘,素有“天眼”之称。
苏韬从《御医经》中看到过描述:知玄之境,能于缥缈江河,看到一粒沙尘。
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并非靠着文字就能感受到,只有当真正进入其中,才能够体会。
在很多武侠小说中,主角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籍,就能够练成绝世武功,那存在严重的设定BUG。武功秘籍上面都是一些深奥的文字,或者是一些简化的动作姿势,看了最多是有些感悟,想要真正练成,并非朝夕之功。
苏韬很早就知道“用灵”上面还有“知玄”,但他一直找不到真正的答案。此次在东非之行,给他的收获很多,他切身感受到了生与死的那种微妙变化,总觉得看待病患,会从更超脱的角度来切入。
“师兄,你的医术又进步了。”身后传来轻柔的声音,不用看是凌玉来了。
苏韬转身看了一眼凌玉,穿着白色的大褂,头发比上次看时留得更长了一点,面容清秀,五官分明,眼睛清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点……飞机场。
但,若是凌玉的这场脸蛋,拥有玲珑浮凸的身材,反而有了欠缺。
“师兄?喂……”凌玉见苏韬盯着自己发呆,突然面颊红了。
苏韬暗骂自己就是禽兽,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凌玉这么清纯的女孩,自己竟然想得那么污,真是该遭天谴。
苏韬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笑道:“我在想,你是在损我,还是夸我。”
凌玉微笑道:“当然是说真心话,你给周靖淇加减了几种核心药材的成分,还更换了药引,她服下之后,无论脉搏还是气色,都有了明显变化,我想了许久,都没有分析出其中的原理。”
苏韬明白了凌玉的心态,她现在内心很纠结,像是一个学霸,有人给出了答案,她却无法从答案反推出解题思路。
苏韬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加减,总觉得这么做,会是正确的方法。”
凌玉微微一愣,道:“师兄,你难道进入知玄的境界了?”
苏韬笑道:“有可能吧,但总觉得又差了点。”
凌玉双手一拍,严肃且敬佩地说道:“以你的年龄,进入知玄的境界,传出去恐怕要让整个中医界震惊了。”
凌玉的情绪很真挚,她的性格温润,没有争胜之心,只会觉得苏韬进步,那是一件好事。
苏韬按了按手,笑道:“坐下,坐下,低调,低调。”
很多时候,境界的突破,总是在一念之间。
想通了,也就豁然开朗了。
……
岳遵得知苏韬在燕京,晚上喊他去家里吃饭。
岳遵的婚史比想象中要复杂,虽然年过五旬,但家中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娇妻,一直被同行称作老牛吃嫩草。
但岳遵的人品倒也没有因此而受到太多的贬损。
虽然他离过很多次婚,但每次都是净身出户,将自己的家产全部留给上一任妻子。
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岳遵很了不起,现在很多华夏人都找小三小四小五,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但岳遵至少敢爱敢恨,既然觉得遇到了爱情,那就离婚抛掉一切,跟你在一起,这一点值得很多男人学习。
岳遵的家比想象中要普通,只是一个一百多平米的商品房,但在燕京寸土寸金的地方,价格肯定不菲。
妻子见苏韬进门,给他取了拖鞋。
“芮加琪,你婶子。”岳遵淡定自若地介绍。
“婶子好啊!”苏韬虽然觉得喊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婶子有点古怪,但还是很自然地喊出声。
“别婶子婶子的,把我喊老了。”芮加琪没好气地瞪了岳遵一眼,“以后你喊我姐。”
苏韬见岳遵朝自己点头,笑道:“那行,其实我也觉得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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