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后漏精”是一个极为生僻的病,众人开始交头接耳,顾名思义,不算太难理解,等研究出究竟是什么病之后,均是会心一笑。
李潇面色涨红,作为一个没有什么男女经验的女性,听到这个敏感的词汇还是会有些羞臊,但身后的小护士们又开始叽叽呱呱地交流起来。
“没想到晋主任竟然有这么一个怪病,难怪他谈了不少对象,到了谈婚论嫁黄了。我估计也不是他花心,而是他能力不够。”其中一个小护士笑道。
“虽然说男人的那啥一生据说有二到三亿个,但也止不住这么漏啊。”旁边的另外一个小护士对晋康没啥好印象,说起话来格外恶毒。
旁边的小护士咯咯笑个不停,道:“都以为女人会侧漏,没想到男人也会漏啊。”
晋康站在讲台中央,面红耳赤,他终于知道后悔了,苏韬真心想为他保护隐私,但自己作死,硬是逼着苏韬说出了自己的病情。
更关键的是,苏韬是可以用办法证明自己是否真的如他所言,得了什么“溺后漏精”,晋康如果现在还嘴硬,那就去检查一下尿液就好了,到时候只会让晋康更加没法下台。
而且,晋康内心深处已经开始相信苏韬看出自己的病症,失眠、腰疼,甚至有一段时间,睡过一觉之后,发现自己短裤湿乎乎的,这些都被苏韬一一说中了。
而且,晋康虽然谈过不少女朋友,但在男女之事上确实会出现很尴尬的情况,前几任女朋友都因为他力有不逮,要求跟他分手。
晋康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他偷偷对自己做过各种调查,结果没有找到原因,如今被苏韬这么一说,已经明白原来自己的病是这么一回事。
苏韬伸手在虚空中按了按,暗示大家安静下来,他继续说道:“我们在座绝大多数都是医生,对待疾病要严肃客观,人体各个器官都会出现毛病,所以大家没有必要因为晋先生的病情涉及到私密,就产生歧视的心态。其实晋先生的病,看上去并发症很多,但只要追其源头,治疗好心肾不交就可以彻底根治。”
晋康暗叹了一口气,用自取其辱来形容自己并不为过,原本想靠着羞辱苏韬,显示一下自己的个性,没想到自己身上还真有病,而且病情异于常人。
“苏专家,首先我向你道歉,一开始我撒了谎,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失眠的问题每天都在困扰我,其次,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帮我治疗一下。”晋康知道自己继续死撑已经没用,还不如认怂低头,这样反而还能挽回点尊严。
苏韬有点意外,暗忖晋康还是有点理性,知道此路不通及时回头,虽然他对晋康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毕竟正在进行讲座,他要保证讲座的流畅性。
“我给你写一个方子,名为天王补心丹。人参、茯苓、玄参、丹参、桔梗、远志各十五克;当归、五味子、麦门冬、天门冬、柏子仁、酸枣仁各三十克,生地黄一百二十克。浓煎取汁,每日一剂,温服,每日三次。”
晋康从苏韬手中接过药方,脸上满是尴尬与愧疚,然后下台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会议厅。他现在是没脸继续呆在这里了。
男人最在乎的就是个面子,现在大家都知道他那方面有问题,以后还怎么看待他,何况他还是个中层干部。
此刻,他恨不得挖地三尺,将自己直接埋起来。
当晋康离开会议厅的瞬间,下面传来掌声,李潇藏在人群之中,激动地鼓掌,为苏韬精彩的医术而喝彩。
马助理做到位置上,轻松叹了口气,事情一波三折啊,原本以为苏韬要被晋康乱拳打得下不了台,但没想到苏韬处理得当,巧妙化解问题,还让会议厅的气氛更加热烈。
谁喜欢听那种读稿子式的讲座,死气沉沉,让人昏昏欲睡,这种跌宕起伏,充满情节冲突的讲座,让人完全沉浸在其中。
主要是晋康的隐私暴露,让大家的八卦心理漫溢。
陶秋平托了托黑框老花眼镜,朝马助理招了招手,马助理迅速起身,再次将耳朵凑过去。
陶秋平淡淡道:“晋康还是太年轻,需要好好磨砺,修身养性才行,关于他的岗位,你研究一下,要让他把医德修养放在第一位。”
马助理皱眉,为难道:“他是仁和区卫生局晋副局长的侄子啊。”
陶秋平摆了摆手,很严肃地说道:“那又如何?医院对待医生要严格要求,能者居上,不能光靠关系说话,不然医院会乱成什么样子。”
其实,华清医院不少医生都是关系户,晋康的大伯是实权处级干部,但在燕京这种科级多如毛,处级不如狗,厅级满地走的首都城市,算不了什么。
华清医院和天和医院一样,都是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直属医院,因此都是正厅级别。所以陶秋平相当于是正厅级干部,和市卫生局局长一样,所以根本不将晋康的大伯放在眼里。
陶秋平对晋康也是无语,几斤几两也不自己掂量掂量,国医大师是随便能获得的吗?必须要过五关斩六将才行。
或许医院系统地方上有一些潜规则,但那中央保健委员会那些专家,绝对是个个货真价实,是医学界顶尖的人物。
至于苏韬所负责保健的委员,其中就包括分管卫生的萧副总理,如果苏韬的实力有水分,专家组能将苏韬推荐给萧副总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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