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宇野颤抖着手掌,掏出手机,拨通了负责软禁小泉冶平的手下电话,嘱咐他尽快将小泉冶平接到野之花。那手下虽说觉得小泉宇野的语气不对劲,但还是依言照做,然后来到了小泉冶平经常独居的房间,面带微笑地请示道:“宇野君,让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小泉冶平淡淡地扫了一眼此人,道:“那就麻烦你了。”
被软禁了近一个月,小泉冶平过得比想象中要平淡,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活得越来越长久,才有机会逃出去。让越智浅香前往汉州,寻觅苏韬,其实是小泉冶平支开娇妻找出的借口,他并不奢望越智浅香真的能带回苏韬。那个生孩子的想法,更是自己随口胡诌的荒诞想法。
知子莫若父,小泉冶平很了解自己的儿子小泉宇野,自己健康的时候,自然能压得住他,但如今自己不仅辞退了富士财团的要职,生命之火也是即将熄灭,再也控制不住小泉宇野不断膨胀的野心。
小泉冶平不知道儿子想怎么折腾自己,他现在只能做到的是平心静气,努力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这样对于自己转移资产到越智浅香的名下,留下更多充足的时间。
在软禁自己的这段时间里,小泉冶平几乎跟外界隔绝,不仅联系不到律师,甚至连每天的时政新闻都无法看当日的。他看到的新闻,都是小泉宇野指派人录制前两三天的,小泉冶平如果不是足够细心,留意到电视机的机顶盒有问题,被改成了回放模式,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变故。
小泉冶平的世界,相当于比外界晚了两三天,小泉宇野觉得自己父亲可以这样活着,也是挺好的,与真实的世界隔离,活在过去的世界和谎言里,这是一种报复,补偿年少时自己,承受父母离异,那种寂寞、孤独与痛苦。
尽管小泉宇野外表很正常,但他内心憎恨父亲,抛弃了自己的母亲,另结欢好,让自己的童年充满了耻辱和嘲讽。当小泉宇野得知小泉冶平和越智浅香结婚之后,那怒火更是燃烧,如今对他的软禁计划,早已蓄谋已久。
野之花包厢内。
越智浅香早已跟苏韬提醒过,小泉宇野和藤野英子可能在搞缓兵之计,她低声道:“等下可能会来更多的敌人,要不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你不想见到你丈夫吗?”苏韬似笑非笑地问道。
“想!”越智浅香无奈道,“但现在不是时机。”
“他都被我收拾成这样了,这难道还不算最佳时机。那你永远见不到小泉冶平了。”苏韬平静地说道。
“但是,我们现在很危险!”越智浅香从藤野英子恶毒的眼神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有句话说得好,安置之死地而后生!”苏韬轻松地说道,“何况我们现在不处于死地,相反,你的继子像死狗一样,被我们控制着呢。”
越智浅香嘴角浮出一抹轻笑,知道苏韬是故意让自己放轻松,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在这个关键时刻,还能如此风轻云淡。
设身处地来想,如果换做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国家,身处无法沟通的语言环境里,是无法做到处之泰然的。
苏韬并非艺高人胆大,而是想彻底了解小泉宇野的全部实力。既然已经将他收拾成这样了,那就不要给他喘息的机会,否则,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另外,苏韬觉得这是在国外,所以行事也就更加放肆一点,考虑的问题也没有那么多。
越智浅香沉思片刻,也拐过弯,意识到苏韬说得没错,如果这次不彻底地让小泉宇野无法翻身,自己绝对不可能重新见到小泉冶平。
越智浅香十分担心丈夫的现状,小泉宇野敢这么对待自己,恐怕丈夫的处境并不好受。
大约十分钟之后,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藤野英子终于等待了援兵,他们都是清一色的光头,穿着黑色的短袖进身T恤,杀气腾腾地盯着苏韬。
藤野英子低声与为首一人说了几句,那人嘴角露出不屑之色,从腰间拔出了一根弹簧刀,在手指尖旋了起来。
蔺鲲大惊失色,气色惨白,下意识地往后方退了好几步,他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危险的处境,有点懊悔来多管闲事了。虽然自己情真意切,但从没想过将小命搭在异国他乡。
越智浅香相对而言倒是异常地镇定自若,冷冷地盯着那群打手。
苏韬叹了口气,没想到岛国之行如此麻烦,原本只是打算低调地处理好药厂投资的事情,但因为越智浅香的缘故牵涉到了一个越来越大的漩涡之中,从对方的体型来看,显然是练家子,这小泉宇野组织的社团,并非像野狼组那样的花架子,恐怕涉及到某些强大的势力,自己惹上的对头,越来越深不可测。
但苏韬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主,伸手一弹,一枚银针呼啸刺入为首光头的手腕,剧烈地痛感从关节处传来,那旋飞的弹簧刀顿时握不住,因为惯性,嗖地倒飞出去,钉在了木门上,吓得小弟纷纷后腿。
光头咬牙拔掉了银针,朝苏韬再次扑过来。
苏韬看似极其缓慢地挥出一拳,准确地击中光头的鼻梁,砸得他眼冒金星,嘴里血腥味四溢,吐了口吐沫,将两颗断牙给吐了出来。
“八嘎,兄弟们一起上!”光头原本想单挑苏韬,没想到苏韬身手这么好,往后谨慎地退了两步,伸手一挥,示意大家群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