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韬自嘲地笑了笑,道:“我喜欢多管闲事,没办法,给你们添麻烦了。”
靳国祥用力地摆了摆手,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这严格意义上不叫多管闲事。你这叫做任侠仗义。只可惜现在社会,大部分人都明哲保身,遇到不公平的事情,只会避之夭夭,像你这样有正义之心的人,实在太少了。”
苏韬谦虚地一笑,被靳国祥这么一夸奖,他内心还是有些轻飘飘的。
两人并肩而行,在厨房里找到了水老,靳国祥赶紧走过去,从他手中抢了锅铲,笑道:“哪能让您来掌勺啊?”
水老吹胡瞪眼地望着靳国祥,道:“锅铲还给我,今天我很高兴,想下厨弄两个下酒的小菜。”
靳国祥被水老这么吓唬,顿时有点犹豫,苏韬微笑着从他手中取了锅铲,道:“您老,多久没进过厨房了,做菜如练武,必须每天坚持,才能保证口味,你做的菜实在让人担忧,所以还是歇着吧。厨房交给我,稍等片刻就好。”
靳国祥心中一乐,也只有苏韬敢跟水老这么没大没小的说话了,这主要是苏韬一来年轻,水老将他当成了晚辈,此外苏韬是水老的大夫,所以还是有点话语权。
水老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还是听从苏韬的安排,将厨房交给他,离开之前,警告道:“如果口味不好,小心我把饭盆扣在你的头上!”
靳国祥见水老跟一个小辈赌气,连忙掉过头,偷偷地乐了一阵。
苏韬的厨艺没话说,炒的几道菜,均是色香味俱全,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苏韬还利用冬瓜、黄瓜、西红柿,雕刻了精致的摆件,因此五道菜上桌之后,让水老和靳国祥惊讶不已。
靳国祥夹着花朵一般的西红柿,笑道:“这都成工艺品了,水老你吃过那么多国宴,评价一下苏韬和国宴厨师们的差距吧?”
水老咀嚼着一颗素炒的白菜片,口感酥脆爽嫩,含糊不清地说道:“只能算得上入门级吧,跟国厨相比太远,当一个国医比较靠谱。”
靳国祥笑了笑,偷偷地瞄着水老,暗忖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没少动筷子,看来这菜的确符合水老的口味。
苏韬笑着应付道:“人吃饭吃得是一种心情。为什么很多人觉得母亲的厨艺是人世间的最美味道,因为包含着亲情。虽然我的厨艺比不上国宴的大厨,但和水老的感情深厚,所以做出来的饭菜,也更能让水老愉快。”
水老将筷子轻轻地往桌上轻轻一拍,指着苏韬笑道:“你这个小子怎么脸皮这么厚啊!你倒是说说,我跟你如何感情深厚法?”
靳国祥在旁边看了暗自摇头,心中在想,老首长啊,你瞧瞧自己的这语气,难道还不证明苏韬的事实吗?
苏韬微微一笑,扒着手指,侃侃而谈,道:“老爷子,我曾经救过你的命吧?”
“没错!”水老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望着苏韬。
“然后,你也救过我的命吧?”苏韬继续笑道。
“也没错!”水老脸上多了一抹笑意。
“咱俩在彼此水深火热的说话,都给对方施以援手。这叫做患难有真情。”苏韬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一个患难见真情!”水老叹息了一声,望着苏韬,越看越是满意,“你小子以后再惹多少麻烦,我都会为你扛着。”
靳国祥在旁边羡慕不已,对于苏韬能得到水老的认可,他也是心悦诚服。人和人是有差距的,虽然自己与水老相处多年,深得他的信任,但相处的过程绝不敢越雷池一步,而苏韬和水老相处,从一开始就建立了优势,他们平等交流,彼此不存在上下之别,所以苏韬在说话的时候,才能如此随意。
简单的家常菜,幽静的院落,不时地欢笑声,充斥在水家宅院。
午饭结束之后,苏韬泡了一壶茶,三人继续坐在老槐树下聊天。
“听说岐黄慈善的拍卖会,即将要举办了?”水老摸着紫砂杯身,笑吟吟的问道。
苏韬心头一动,笑道:“准备得差不多,只是欠缺了些东西!”
水老微微一怔,疑惑道:“缺了什么,你倒是说说!”
“缺了一些镇场的宝贝!”苏韬叹气道,“虽说是拍卖会,但拍卖的东西也不能太寒碜吧,虽然我们有不少人义务捐献了拍卖品,但还是有些压不住场。”言毕,他眼神神地直勾勾望向后面一间红门隔间,水老曾经带他进去参观过,那里面可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水老哪里看不出苏韬这番话的用意,没好气地苦笑道:“你这小子,难怪主动来见我,这是瞅上了我的东西了吧?”
靳国祥听水老这么说,乐得哈哈大笑。
苏韬佯作赧然,为难地说道:“谁让我认识的人中,您这儿宝贝最多呢!我也不要那些前朝的珍品,只要开国领导们的什么遗物、真迹,充一下场面那就够了。”
水老被苏韬这调侃的语气弄得既好气又好笑,道:“你这臭小子,贼胆还真不小,竟然惦记着这些。”
苏韬笑着说道:“要不我给您孙女打个电话?”
“给她打电话做什么?”水老不解地望着苏韬。
“说个不好听的话,您老的东西以后都是传给下一代的。更直白一点,这些东西以后都是君卓的,如果她同意的话,您啊,就没有拒绝我的理由了。”苏韬故意说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