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子安失声笑道:“哦?我代表不了中医,那你的意思是你能代表?年轻人,不要太张狂,尽管我知道你取得了今年医王大赛的称号,但并不代表你无所不能,任何疑难杂症都能治好!”
苏韬目光平和地看了一眼他,道:“我有自知之明,当然知道什么病能治,什么病不能直治。不过,这血臌之症,并非绝症,我还是九分把握治好!”
人要给自己留余地,九分缺一分,是苏韬表示自己很谦虚。
不过,娄子安却很冷笑不已,沉声道:“太狂妄。不过,恐怕不能如你所愿,即使你想治疗,恐怕也很难如你所愿。”
苏韬摇了摇头,笑道:“究竟我能不能治,似乎你做不了主。”言毕,他目光扫向陈敬意,这是医院的院长,他可以做主。
陈敬意脸上露出尴尬之色,现场的状况有点复杂,苏韬与娄子安分明是一同前来,为何感觉矛盾不小。
娄子安果断与陈敬意,道:“陈院长,他并非我中医协会的人,如果他出手医治,病人出现什么危险,我概不负责!”
陈敬意叹气,无奈笑道:“两位中医好手都瞧过病人的情况,恐怕中医却是难以下手,我还是试着劝说病人的亲人,让他们同意通过手术来解决病人的病痛吧。”
柳若晨美眸一亮,低声道:“陈院长,我恳请你,让苏韬试一试。他虽然不是中医协会的医生,但实力不俗,远胜于我,若是让他咋来给病人诊治的话,定能解决问题。”
陈敬意陷入为难之中,暗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娄子安瞪着柳若晨,心中无比震怒,原本他还打算重点培养一下柳若晨,她此次在三国医学交流会上,是唯一保持不败的人,但如今多次与自己作对,娄子安心中暗暗开始盘算,如何将柳若晨踢出中医协会。
不听话的人,就不能用,这是娄子安的处事原则。相对而言,娄子安如今倒是更加倾向于日后好好重点培养王国锋,尽管他失败过,但毕竟很听话。
苏韬朝柳若晨摇了摇头,暗示此事不可强求,柳若晨暗叹一声,这是替那小女孩惋惜。
众人一起出了急症室,靳国祥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紧张地问道:“我女儿怎么样了?”
陈敬意无奈道:“暂时控制了她的呕血之症,不过想要彻底根治的话,恐怕还得按照原来的方案,对她进行‘脾切除术’!”
在西医看来,对成年人来说,切除脾脏对身体的影响不大,也不会影响寿命。人在幼年的时候,脾脏有造血的机能;成年后,脾脏的造血机能“休眠”,成为潜在的造血器官,即只有在发生大出血等情况下才会重新发挥造血的功能。
“不行!”靳国祥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不能让她成为残缺之身。”
陈敬意叹了口气,无奈苦笑道:“靳少将,这是目前为止,我们专家会诊后,给出的最合适的方案。”
靳国祥沉声道:“虽然切除脾脏暂时可以扼制她的病情,但少了个器官,有可能日后会影响其他方面的健康,我不能接受这个一刀切的简单、粗暴的诊治方案。如果你这里不行的话,我会将她转院到其他地方。”
陈敬意无奈苦笑道:“靳少将,只能说我们能力有限,如果你不信任我们这里的话,那就悉听尊便吧。”
靳国祥低哼一声,甩了甩手,露出极其不满之色。
董丽坤似乎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走到靳国祥身边,低声说道:“国祥,要不咱们就听从医生建议,给芷瞳做手术吧?”
靳国祥见妻子泪流满面,眼睛浮肿,只觉得心痛无比,他叹气劝说道:“丽坤,你放心吧,我已经与战友联系,让他们帮忙寻找军方最好的专家,我们不能失去信心,相信一定能用其他方法治好芷瞳。”
言毕,他气度从容地望了一眼娄子安诸人,深深地鞠了个躬,道:“虽然你没有办法彻底治好我女儿的病,但还是感谢你们今天暂缓了她的病情,给了我们希望。”
娄子安连忙笑着走过去,满脸受宠若惊地说道:“这都是作为医者,应尽的职责。”
金崇鹤在旁边看得很郁闷,暗忖这娄子安脸皮也太厚了,是自己控制了病人的病情,怎么变成他的功劳了。自己可是看在柳若晨的面子上,才跟着他来到医院,金崇鹤无奈叹了口气,低声用汉语道:“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家伙!”
柳若晨凝视着靳国祥和董丽坤这对夫妻,他们容貌出众,虽然年过四十,依然保养极好,无论谈吐还是言行,都给人沉稳和优雅之感,只可惜面对女儿的病魔,他们如同普通人一样孤立无援。
柳若晨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苏韬,他眼神平静,如同无风无浪的水面,但柳若晨看得出他内心的无奈与愤怒。作为一名医生,见到病人,明明有手段可以治疗,但却碍于现实,无法出手,这是一种极其压抑的事情。
众人与靳国祥夫妻擦肩而过,柳若晨突然停下脚步,朝两人走了过去,苏韬转身望了他们一眼,只见董丽坤含着泪,不停地在点头,眼中露出激动的神色,靳国祥则面带凝重之色,两道剑眉紧紧地锁着,仿佛在思考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靳少将,情况始末,我都跟你介绍了,可以这么说,如果苏韬没法用中医的方法,治好芷瞳,那么她就只有一个选择,用西医的方法摘除脾脏。但根据以前的案例,仍有可能会复发。”柳若晨耐心地解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