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缨早不想放了,手酸的紧,还被别人抢了光芒,天晓得燕挽还记不记得纪风玄的好,可听纪风玄这么一说又很不落忍,无比同情,不大高兴道:“那公子,咱们剩下的花灯怎么办?还有这么多呢。”
“分给城中买不起花灯的百姓吧。”
如若不能与民同乐看完一整场花灯会,让百姓记得燕挽也是可以的,权当燕挽出过府了。
宝缨感觉十分浪费,却也只好回头,让其他小厮将花灯提到集市上去发,不要钱的花灯必然会有很多人要。
此刻,城楼之上。
光影交织的帷幕之下,青衣素簪的男子含笑仰首,与心上人共赏同一出烟火璀璨,心情也是极好。
前去燕府的公公匆忙的赶回来复命,道是燕挽收下了镯子,那俊美若妖的男子脸上笑容更多了三分。
“殿下,燕公子收了镯子,依奴才看,对您也并非是无意的。”
虽然知道他一贯见风使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眼下宁沉听着也极其受用。
他笑着侧过眸,问:“燕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一直垂立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如同透明人的隐卫低声道:“燕公子遣人往蓝府送去花灯一盏,除此以外,并无动静。”
宁沉的笑意瞬间消退:“挽挽他这是故意要跟我做对!”
花灯向来只赠有情人,他心系祁云生,对蓝佩无意,却给他送花灯,俨然像极了故意。
这时,有宫人端着一盘什么东西匆匆过来,远远喊道:“殿下,燕公子派人送来了一碟糕点,道是谢殿下赏他烟火美意。”
怒气才刚刚冒尖,顿时散了,宁沉噙着一抹愉悦的笑:“我的挽挽还是记着我的,快呈上来。”
宫人有些迟疑,但敌不过宁沉蹙眉不耐烦时那浑身散发的危险之气,快步上前。
宁沉望着那糕点愈来愈近,陷入诡异沉默之中。
只见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面糊坨成一坨堆在盘子里,仔细辨认,两边鼓鼓中间两个大团子,像一只……癞□□?
毫无疑问,那两边鼓起来的是癞□□的脚,而中间两个大团子,一个实一个虚,俨然是癞□□的身体以及它身上的泡。
宁沉微微眯眼,便听送镯子的公公道:“想必这是燕公子亲手做的,果然燕公子心里是有殿下的。”
宁沉斜了他一眼,总算没再纠结,将那糕点拈了一小块下来放入口中。
“……”
甜到发苦。
公公看他一言难尽的表情,小心试探的问:“殿下,您觉得怎么样?”
宁沉似笑非笑道:“要不你尝尝试试?”
公公听言伸手,却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立刻将手收了回来:“还是不了,这是燕公子的一片心意。”
宁沉方收回了目光,微叹道:“我的挽挽想谋杀亲夫。”
……
纪风玄堪堪回到忠义侯府,燕府就有人送了东西来,经宝缨拿到了厢房,呈到纪风玄的手中。
一路上,宝缨的嘴角都在抽搐,他实在想不到这世上居然会有人把糕点做成这样,这种四不像的糕点可究竟该怎么吃。
但这是燕挽派人送来的,他哪里敢有半点怠慢,纪风玄将燕挽当眼珠子似的疼,莫说将他送来的东西处理掉,就是一句坏话都不能,有关他的一切都要万分重视。
于是,当纪风玄准备要和衣而睡时,这道糕点送到了他的跟前。
纪风玄望着那盘子三分沉默,想起自己第一次下厨也没到哪里去,语气还算平稳:“端过来。”
纪风玄拈起整块糕点咬了一口。
并没有做好什么心理准备的纪风玄咬下这一口,表情微微有点僵硬,甜得发苦还在其次,毕竟燕挽喜甜,所以多放糖能够理解,但是糕点里有蛋壳,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仅吃了这一口,纪风玄将糕点放了回去,说:“找个冰盒子冻起来以后再吃。”
这种强大的食物一次下咽容易出事。
宝缨“哎”地一声就要出去,并没有往深里想,只当纪风玄舍不得一次吃完。
却又听纪风玄问:“顺便,替我出去打听一下,宋意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宝缨摩拳擦掌,升起了斗志。
虽然他并没觉得燕挽哪里好,但宋意真不是个东西,退了婚还死皮赖脸的缠着燕挽,真不要脸。
他家公子的情敌就是他的情敌!
……
燕挽派人把小鸟蒸糕给纪风玄和宁沉送去以作感谢,开始了做第二次小鸟蒸糕。
并不将烟火和花灯放在心上。
固然很感动。
固然很惊喜。
但这不是一个有夫之夫该有的心情。
他不可以有任何一丝心动。
但很快,做小鸟蒸糕的过程又被打断,厨房里又闯进了一名小厮。
这在燕挽预料之中,他问:“是宋太傅还是蓝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燕挽:你们给我浪漫,我给你们食(du)物(yao)(并不是……
终于写到本文的宗旨了。
原本是想半本甜半本虐最后he,改了节奏,就只能全本虐最后he,还有可能be(并不……
不管做什么都永远不会再心动。
错了就是错了。
过了就是过了。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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