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时候钟时天短暂的醒了过来,他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架着胳膊走,去哪儿不知道,但不用出力就能移动的滋味挺好,他也就心安理得地把重量全都交出去。
之后进了个房间,他被放在一张软弹的床上,简直太舒服了,他立刻又要睡过去,依稀能察觉到有人帮他脱鞋。
真是个好人。
他单纯的想。
赵疏遥毫不客气,把钟时天扒得只剩条内裤,修长的男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似乎白过白床单。
手脚纤长,小腹平坦,锁骨清晰性感,完全不见当年肉乎乎的模样。
赵疏遥呆呆地看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得覆盖上去,和钟时天紧密贴合。
胳膊的**没有了,小肚子没有了,胸部也硬邦邦的,他的棉花糖只剩一根竹签了。
赵疏遥的手往后摸,总算摸到了熟悉的触感。
这里的肉倒是还在。
赵疏遥捏了又捏,稍微得到了治愈。
钟时天不满了,怎么身上突然长了座山,还总折腾他的屁股?
于是他反抗地推阻起来,嘴里念叨着:“走开,走开。”
“别叫我走开,时天。”赵疏遥轻松擒制他的手腕,摁压在他的头顶,“我再也不会离开了。”
身下的人白皙粉嫩,蹙着眉头,显得无助茫然,赵疏遥忽然感觉有股火在身体里烧开了,他缓缓低下头,吻住了思念已久的唇瓣。
那一刻,他的世界似乎亮了起来,终于有了黑白之外的颜色。
又似乎暗了下去,他只看得到,只感受得到身下的人。
他的爱人。
(全套超跑啪啪啪而过)
第二天中午,钟时天醒来,茫然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这是哪里?
他想坐起来,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压路车碾过一遍似的,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是酸疼的!
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
他惊愕了好久,才咬牙坐起来,这一动作让他不自禁呻吟出声,他仿佛听到了被闲置百年的机器重新启动发布的嘎吱声。
他注意到自己穿着干净的睡衣,身体也是清清爽爽的。
有人给他换了衣服,再顺便帮他洗了个澡?
钟时年难道不该泼他一瓶冷水让他清醒吗?
钟时天百思不得其解,一边下床一边回忆昨天自己做了什么。
被接走的记忆完全模糊,但他在夜不归跳舞的事还记得,难道是因为太久没运动,才导致身体酸痛?
这么想似乎可以接受,钟时天站了起来。
又像瘫痪一般跌坐下去,他震惊的看着自己的腿,仿佛这不是腿而是两根面条。
不至于吧?!
他回头看了眼床铺,发现旁边的位置有明显睡过的痕迹。
莫非昨晚有人和他睡一个床了?
是钟时年吗?
可他为什么感觉后边也有点火辣辣的疼?
钟时天早上醒来五分钟,有太多问号需要解释,他找到了手机——手机钱包都在,衣服也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椅子上。
他先打给钟时年。
无人接听。
他差点忘了,这会儿是工作时间,钟时年的私人号码飞行模式。
他只能抱着疑问,别扭地走进卫生间洗漱。
当他看到镜子中的人时,又被惊了一跳。
这眼尾嫣红,嘴唇红肿,这被欺负惨了又带着春色的模样,简直……
浪透了。
钟时天忍不住掩面,不敢承认这是自己。
……昨晚肯定发生什么了。
他把衣领往下拉,意外又不意外的看见了零星点点的红痕。
掀开衣摆,小腹也没有幸免。
他一时间来不及翻天覆地,只是在看向花洒和浴缸时,记忆的碎片突然炸开了。
温热的水,冰冷的墙壁,他几乎要被溺毙在浴缸里,崩溃的哭喊,疯狂的顶撞……
是真的……
钟时天必须撑着洗漱台才能站稳。
他被人上了,一个陌生人。
钟时天感到万分的无助,他有些厌弃自己,站在花洒下,水没有变温也不躲,他用力擦抹着身体,直到皮肤火辣辣的疼痛。
想哭,但眼睛很干涩,流不出眼泪。
钟时天匆忙离开了房间,也就错过了冰箱上的便签。
to 时天
公司有点事儿,我先过去,中午回来,你要是先醒了,让前台送早餐来。等我。
疏遥
在回学校的路上,钟时天又看开了。都二十五岁了,摆脱童男之身是件可喜的事情,又不是封建妇女,还纠结自己不干净了,真可笑。
但还是要检查一下,不然和他共度春宵的人有艾滋怎么办?
钟时天警惕了起来,决定先去医学院做个检查。
做了试纸测验,万幸他很安全。
钟时天彻底放心,打算去食堂吃早餐。
点开微信,居然有一列的新消息。
一个个点开,都是昨天夜不归的大学同学给他发来的,大同小异都在问他昨天来接他的人是谁。
钟时天也想知道是谁,这些人,居然也敢把他交给一个陌生人!
他气冲冲地点开林然的对话框,这人发的信息最多。
林然:时天没事吧?
林然:那人是谁啊?我怎么从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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