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的?!
钟时天欲哭无泪。
叶小敏走了过去,责怪道:“时天你怎么不守信?赵疏遥等了你好久呢。”
钟时天连忙多到小伙伴身后,戒备地看着赵疏遥。
看好戏的街舞社社员们不乐意钟时天那么怂,齐手把他送到赵疏遥面前。
“怕什么,正面刚!”
“你后援那么多躲什么?”
“别怂!”
钟时天苦不堪言,努力后退但还是差点撞到赵疏遥。
“你们说什么呢?”叶小敏出来解释情况,“他们是老同学。”
钟时天憋屈成苦瓜脸。
赵疏遥眉眼微弯,“嗯,我们认识的。”
他这么一笑,立刻就俘获了在场女性的芳心,也间接削弱了男性的战斗力——女生们把那些糙汉推到一边,殷切地看着他。
钟时天的手绞着裤子,不知怎么就大胆了起来,小声说出了十年后和赵疏遥的第一句话:
“我、我不认识你……”
赵疏遥才春风拂面的和善,瞬间就大雪纷飞。
钟时天意识到了危险,想溜走,却还是晚了一步。
赵疏遥抓住了他的手臂,力道之大,隔着衣服和肉肉他都感到骨头发疼。
“我们还没叙旧呢。”赵疏遥说。
叶小敏热心肠地指路,“楼梯间那边安静没人,你们去那边聊吧!”
赵疏遥点了点头,不由分说地把钟时天拉走了。
钟时天无助地回头,挥舞着手呜呜叫着。
最终还是被拉到那边去了。
这栋教学楼有电梯,楼梯间除了保洁阿姨,一般时间没人过来,而且和大堂隔着一条长长地走道,钟时天好害怕自己呼救没人听到……
赵疏遥松手的动作有些粗鲁,几乎是把钟时天甩进楼梯间里。
钟时天的后腰撞到了楼梯扶手,疼得低叫了一声,对赵疏遥找他的目的彻底不抱希望了。
“不认识我?钟时天,你还真敢说。”赵疏遥冷冷地看着他。
钟时天靠着扶手,心里一横,道:“我真的不认识你。”
“那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赵疏遥上前一步,以钟时天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抓住他的衣领,狠狠把他扯到面前,“钟时天,你以为小时候的那些事可以轻易带过?没门儿!”
钟时天何曾被这样粗暴对待?他挣扎起来,可领口却越收越紧,他的脸可见的胀红了起来,“放……放手!”
赵疏遥放手了,但却是更凶狠地推开,钟时天就像笨拙的沙包,仰面摔在楼梯上,疼得他起不来。
赵疏遥长腿一跨,踩在离钟时天脑袋最近的那一级台阶,然后屈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钟时天害怕地瑟缩,颤声问:“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要是把你从楼梯上扔下来,会不会解气些?”赵疏遥压低了声音,也让钟时天感受到无法呼吸的低气压,赵疏遥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要被扔下去。
钟时天从小到大都是被保护的对象,就算是年纪比他小的叶小敏,在他面前也把自己带入姐姐的角色,他从来没有陷入这样危险可怕的境况,连呼救都没勇气。
他的眼眶红了起来,眼泪聚集,他抬手捂住脸,不想看到赵疏遥狠厉的神情,也不想看到他眼中的自己。
太没出息了,这种时候也只会哭。
赵疏遥目睹了钟时天的所有变化,当看到泪水从他的指缝溢出,他微愣了一下。
他咬了咬牙,寒声说:“你说不认识我,可看到我的反应不像不认识,钟时天,你的演技太拙劣了。”
钟时天还不忘捂紧马甲,抽泣着说:“你看我的样子很凶啊,我害怕你不行吗?”
“不行。”赵疏遥抓着他的头发,“起来!”
钟时天哭叫出声,“别抓头发,好疼!”
赵疏遥下意识放开了,下一刻他为自己一秒的心软感到愤恨,他又扯着钟时天的领子把他提起来再按在墙上,手背青筋暴起,“你以为我不会揍你吗?”
钟时天哀求地看着他,泪眼婆娑。
赵疏遥脸色千变万化,他高扬起拳头——
钟时天绝望地闭上眼,眼泪流得更凶了。
但疼痛没有降临。
他小心翼翼睁开眼,模糊地看到赵疏遥的拳头还在原处,而赵疏遥也在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看不清。
赵疏遥放开了他,鄙夷道:“钟时天,你哭得真恶心。”
“你听好了,今后我要是再见到你,一定不会放过你。”
钟时天心里一喜,他不用挨揍了?
可下一句,却让他的心沉入了无底的冰潭。
赵疏遥说:“钟时天,你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你只要知道,我恨你,就够了。”
第七章
再之后,钟时天就像被吓懵了一样,连赵疏遥什么时候走的都不清楚,等回过神后,他已经坐在地上了。
他去了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狼狈得不像话,眼睛红肿,脸上残留着泪痕,衣服又皱又脏,一看就是发生过什么。
他难堪得想把脸埋进洗手盆里,太难看了。
他尽量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才低调的回到大堂,在被人发现前快速穿上外套,想悄悄离开。
不过还是被发现了,以叶小敏为首的八卦少女们纷纷拥上来询问他和赵疏遥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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