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斐很快就否决了自己侮辱人的想法,谢书衍的性格,要是有男朋友,宁死不屈,决不会跟自己躺一张床上,早他妈的贞洁烈女地扇自己两巴掌了。
打算?谢书衍规划过自己的学习计划,教学事业,唯独没有打算过人生大事,他和贺斐结婚没有打算,离婚也没有打算。
谢书衍安静惯了,不回答贺斐的问题也是常事。
贺斐换了个方式又问,“你…会重新找一个alpha吗?”他真的很难想象出,谢书衍这样的人,会喜欢上谁。
如果会,谢书衍会找一个怎样的alpha,他是不是也会像普通的omega一样会跟alpha撒娇。
贺斐想问的问题已经呼之欲出了,到了嘴边,他又退却了,变得含糊其辞,“我听说,洗标记很疼。”
“而且…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你本来就身体不好,会不会对你影响更大?”
谢书衍脑子里不断接收贺斐的声音,可他不清楚贺斐到底想说什么。
“这么麻烦的手术…”贺斐说不下去了,让谢书衍别做手术这句话他说不出口,他怕谢书衍问他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谢书衍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贺斐先前说要陪自己一起去做手术,现在是…嫌麻烦了。
从结婚到离婚,谢书衍最怕听到的就是贺斐的许诺,贺斐的许诺如同家常便饭,只是随口一说。
可谢书衍是个较真的人,对贺斐会有所期待,期待过后又是失望。
贺斐对他的承诺并不是轰轰烈烈,小到什么时候回家,都不能按时准守,嘴上答应着把东西收拾好,转头就给忘了。
谢书衍知道自己有点较劲,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他都能容忍,他也在克制自己,他早在贺斐老是“忘记”的时候,学会了说“算了”。
他不想把贺斐逼得太紧,他俩结婚又不是你情我愿的,贺斐有牢骚,有抵触,本来就是情理之中的。
他只能在这段婚姻中,尽量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
“你不用陪我去医院,我可以自己去。”谢书衍说完话,往床边挪了一截儿,躲开了贺斐的手指。
贺斐指尖丝丝凉意,谢书衍是铁了心要洗标记,要跟他断得干干净净。
孤傲寒霜就这倔脾气还生孩子呢?光他妈生气就够了,贺斐气不打一处来,错过了他这样的男人,谁还受得了谢书衍的德行。
过了他这村就没他这店了,况且他都顺了谢书衍的意离了婚,谢书衍就不能听他一回不洗标记,一人退一步怎么着啊,谢书衍怎么就不懂道理呢?
贺斐气得要死,心想明天说什么都不送谢书衍去上课。
贺斐心里惦记着事,第二天醒得比谢书衍还早,他看了眼时间,谢书衍这打离了婚,比他还懒散了。
一想到谢书衍昨晚的冷漠无情,贺斐就有那么点想记仇,看谢书衍依偎在他怀里,满满的信任和依赖,他真干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
贺斐撑着脑袋等时间到点,谢书衍但凡平时有睡觉时这么温顺,他都不会觉得谢书衍难相处。
“谢老师。”贺斐声音不大,莫名的温馨让他觉得窃喜,甚至有点胆大妄为,他伸手掐住了谢书衍的脸颊,“衍衍。”
“衍衍”这个昵称,贺斐除了在长辈面前装装样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谢书衍。
叠字又甜腻又亲昵,像是在叫家里的小朋友,像是在心疼自己身上的一块肉。
贺斐手上没用力,指腹间满是滑腻感,谢书衍平时绷着个脸,脸却出乎意料的软。
“你嘴要是你有你脸这么软就好了。”贺斐自言自语,一想不对啊,谢书衍嘴也挺软的,唇色淡,轻轻嘬一口都会充血,嘴唇上泛着水光。
也不是贺斐是个色胚,谢书衍只要跟他服一回软,他还不得对谢书衍百依百顺的,他很好说话的,谢书衍不试怎么知道呢?整天跟他来硬的,烦人。
愁死贺斐了,谢书衍在他面前一副三贞九烈的样子,他要是开口说复婚,谢书衍铁定不会答应,说不定还冷着脸骂他一句痴心妄想。
贺斐就不能自己琢磨事,一琢磨越想越气,他这癞蛤蟆还就是不信邪,偏要吃谢书衍这天鹅肉了。
“你给我等着。”贺斐小声嘀咕了一句,“谢老师,几点了,该起床了,你再不起床我就给你请假了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贺斐今早没挨骂,主动自觉地送谢书衍上课,谢书衍下车时,他还特意嘱咐了一句,“谢老师,晚上我来接你。”
谢书衍揪住车门把手,看着贺斐欲言又止。
贺斐也看着他,以为他要说话,还朝他挑了挑眉毛。
谢书衍最终还是没说话,贺斐就追逐着人家的背影,谢书衍进学校大门,贺斐靠在方向盘上看,谢书衍上了石阶,他趴在方向盘上伸长了脖子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赏心悦目,白看不腻。
直到石阶尽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谢书衍停下脚步还跟他说起话来,这不是谢书衍教的那个小兔崽子吗?
这真是日防夜防,百密一疏,半夜通视频还不够,第二天一早还等着的。
“这你妈的。”贺斐差点没心肌梗塞,真要是被这小子捷足先登,他找谁说理去。
谢书衍对他的态度还是不温不火,他心一横,山不来就他,那他只有去就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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