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尝过糖味的孩子,只给他舔到了一口甜味,他就贪婪地想要一整颗糖,自暴自弃道:“或者,你借件衣服给我。”
正常来说,要对方的信息素或是带有信息素味道的东西,都能缓和他现在的症状。
当然,更直接的办法就是临时标记。
但显然,他并不想用这种办法。
付睢宁许是觉得可行,就直接脱了身上的外衣扔过来,衣服挂在了椅背上,他想上前拿下来递给于长洲,想了想又没动,“你自己拿?”
刚巧,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经纪人的电话。
大概是节目录一半,找不到他人了,急了吧。
付睢宁没接,只是按着屏幕发了条信息出去。
于长洲也管不了那么许多,怀里抱着付睢宁的外套,脸埋在衣服里,贪婪地吸着衣服上属于付睢宁信息素的味道。
付睢宁发完短信,抬头看见不远处把脸埋在他衣服里的人,不由感慨了一句,“原来……你真的是Omega啊?”
网上对于长洲是O还是A的言论有很多,付睢宁其实也一直以为他是个Alpha。
毕竟,于长洲看上去,比他像Alpha多了。
于长洲从衣服里抬起头,眼眶发红,眼睛湿润,咬牙道:“这话我说过很多次了!”
“嗯,我现在知道了。”付睢宁小声嘟哝了一句,却不料被于长洲听了个正着,眼神凶恶地瞪了他一眼。
只是,一个处于发情期的Omega,眼神能有多凶恶。
倒是看着像多了几分勾人的味道。
一瞬间,付睢宁仿佛腻在那样的眼神里,怔愣了好几秒才急忙撇开视线,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想起什么又怕他误会,解释道:“我刚刚真的是路过……就闻到味道,我不知道里面是你。我是想说如果有人需要帮助的话,我就出去喊别的Omega来。而且,我有敲门,我也问了,但是没人应,我就直接进来了……”
于长洲看着他,点了点头。
毕竟人家拿信息素帮了他,也不好态度太恶劣。
估摸着可能是当时他还没缓过来,没注意到外面的敲门声跟问话,所以其实也不能怪他。
“那个……我呆在这可能不太合适。我给经纪人发了消息,问了节目能不能延缓录制。衣服就先放你那吧,不用还我也行。”付睢宁见他好像缓和了很多没之前那么难受了,就犹豫着开了口,“你现在这样,最好喷点阻隔剂,腺体贴用处可能不大。”
于长洲想把衣服还给他,刚想起身才发现腿麻了,无力地闭了闭眼,“谢谢。”
“啊,没关系。”付睢宁手刚搭上门把手,身后的声音又传过来,“今天的事,麻烦不要说出去,特别是我……信息素的味道。”
付睢宁愣了一下,小声应了一句便开门走了。
等人走了,于长洲才勉强站起身,正巧晔晔拿着抑制剂来找他。大概是猜到他可能出事了,顺手还给他找了支阻隔剂来。
刚进门,晔晔下意识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一句话没说呢先拿着阻隔剂冲屋子里一顿喷。
直到她觉得闻不到那股酸酸甜甜的草莓味以及夹杂着的白雪松时才罢手,有些呆愣地看着于长洲:“于老师,这是……谁的信息素味道?”
这味道虽然不重,却在这不大不小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浓烈,就连她这个已经被标记过的Omega都差点没站住。
于长洲还没来得及说话,晔晔就颤颤巍巍地指着旁边放着的那件明显不是于长洲的衣服,“这……这这这……”
于长洲抬头看她,晔晔一句话到喉咙口又咽了回去。
最后,节目也确实没录完。
付影帝因为有别的通告时间不好匀,节目组跟人约了分开录。
之前一起的部分都录的差不多了,两部分人分开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他们配音的这组其实并不是大头,只是涉及到影帝跟于长洲某些层次上的关系,节目组才特邀了一下配音。
本来于长洲以为那事大概是没人知道的,但没想到,没过两天,他就成功登上了热搜。
#AA 恋是没有结果的#
#孤A寡A共处一室信息素四溢#
#付睢宁 于长洲#
#付睢宁 于长洲 AA炒作#
……
类似这样的tag,成功把一个幕后配音演员于长洲,送上了热搜。
当今社会的AO比例急剧下降,为了保护越发减少的Omega比例,国家对于Omega的各项权利措施都是放在首要第一位的。比如,专门建立的Omega特有一周发情期假,相当于带薪休假。
发情期一般会持续三到五天左右,因为那天的突发情况,于长洲直接请了假没去上班。最近没有急着要的音,想着窝在家等发情期过了再说。
望着床前椅子上挂着的那件付睢宁的外套,盘腿坐在床上的于长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付睢宁的信息素那么敏感,他反复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况。
那管抑制剂下去,他的情况是有好转的。但是后来付睢宁一进来,情况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抑制剂明显失效了。
本来想着给他把衣服洗了再找机会还给他,但是又怕这几天发情期抑制剂万一又失效了,他那件衣服可能还得派用场,就干脆扔在那没洗。
不过其实放个几天,衣服上残留的信息素味道也挥发地没剩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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