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屏幕他好像都能感受到两方的咬牙切齿,这样冠冕堂皇的客套背后的常态,恐怕是——
烛茗粉丝:救人不是天经地义吗?药粉姐姐别给你家正主草什么圣母白莲花人设了靠!
蔺遥粉丝:嗨呀你们正主自打受伤之后,居然都开始蹭我们遥哥的热度了,我们哥哥这通急救电话打得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被按头吸血!
姑娘们,辛苦了。
不过到底是他和烛茗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路人的言辞都是天边浮云,也不值得放在心上。突然一则新词条映入了他的眼帘。
#要命CP##索命从今天开始#
蔺遥:……?
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点进去全是烛茗那段令人发指的致谢词???
他有一瞬间怀疑这是不是烛茗团队的营销,怀疑他背着自己实施了那所谓的营业计划,几乎是下意识切换到自己和烛茗聊天的对话界面。
刚想质问,看到最后的聊天记录还停在他的三条消息,蔺遥迟疑了。
烛茗始终没有回复他,他等了几天都没有等到他的回复。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拒绝太直白,还是言辞太刺耳,惹恼了那个心存傲气的男人。
都说他们是旗鼓相当的对家,可他却谈不上了解他,他看不懂烛茗无声的沉默是什么意思,也不确定他到底什么态度,只是心底隐隐觉得,自己这么说过后,他应该不会再想要营业。
他一点都不喜欢营业,或者说不喜欢这种走红捷径和消费骗局。
要展现给他人的虚情假意,让一个群体从莫须有中获得极大满足的狂欢,即使他是坐拥话题、热度和收益的一方,这种表演性营业也会让他生理不适。
但他拒绝烛茗却不只是因为自己的底线,还有他对自己和烛茗关系抱有的最后期望。
营业会捆绑太多的金钱和利益,一旦形成这样的联系,那就不只是他和烛茗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还有他们背后的公司和工作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既然这么多年都堂堂正正,毫无瓜葛,那就别让铜臭去沾染这份或许还能有所改变的关系了吧。
他想了想,退出对话界面,选择相信烛茗不会做出这种轻率的事情。
然后回到热搜界面,看着“要命CP”的话题,点下了:不感兴趣,不要给我推荐。
*
烛茗是从白偲那里看到CP词条的。
这位挚友看热闹不嫌事大,转了条剪辑视频给他,还嘲笑他:“你家CP粉简直没活路,评论区已经被你们两家迷妹攻占了,人家圈地自萌萌的好好的,上了一次热搜就被你家粉丝打成圈地运动了。太可怕了!”
烛茗:……
他很想知道,白偲的粉丝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喜欢的人如此热爱视奸,如此深谙粉圈套路!又想到医院那位顾医生还是白偲的视频制作达人,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为自己点蜡:偲哥,请你离粉丝的生活远一点。
要命CP?
明明最要命的是他自己,魔鬼生命系统无时无刻不在索命,他哪有心思管什么乱七八糟的CP粉?蔺遥不怀疑那是他的手笔就万事大吉了!
为了曲线救国,能和蔺遥上同一个节目,烛茗现在天天打电话搅扰崔制片,让他给自己一个加盟的机会。崔嗣文被骚扰得不耐烦,终于答应要和他见一面。
约见的地点在自己的工作室,他刚结束和白偲的对话,就瞥见窗外崔制片停好车下来。
连忙起身去开门,手忙脚乱地把人迎进来,差点被地上的箱子绊了一跤闪着腰。
“坐坐坐,崔大哥!”他把崔嗣文带到沙发上,把桌上一堆零食往他面前推,“随便吃!”
……你当哄小孩呢?崔嗣文随手扶了扶眼镜,打量着四周:“你也不知道收拾收拾,瞧这乱的!”
烛茗道:“在你眼里叫乱,在我眼里那是有条理的。盼盼给我收拾过几次,收拾后想找的东西反而找不到了,还不如不收拾呢。”
崔嗣文没多说什么,毕竟和烛茗合作过节目,他的随性一贯如此。
“您稍微给我透露透露这次的节目设计,好吗?怎么蔺遥能上,我就不能上了?”他倒了杯水给崔嗣文,开门见山地问道。
崔嗣文抱着水杯说:“因为这次节目的竞演,是未出道团体。”
“和之前那种男团女团选秀节目有区别吗?”
“当然有。”崔嗣文说,“那是从练习生中选拔出一批人成团出道,我们这次的对象是,各家公司已经计划筹备出道的团。”
烛茗微怔:“已经计划出道但还没有出道?”
他有点明白为什么崔嗣文说这个节目不适合他了。他是个人工作室,别说能筹备成团了,就是后辈练习生他都没签几个。
“对,你可以把这次节目当成一个大型的出道舞台,经过竞演后的冠军队伍会有我们海音筹划的最大规模最高水平的出道首秀。”
“……说说看?”
“海音承办的五场一线城市出道演唱会,海音和各家电视台合作的几个热度最高的打歌节目专场,还有程颐舟和谭秉松老师担任制作人的出道歌曲。”
烛茗倒吸一口气:“王者程谭……这个节目太过分了,怕不是出道就登顶的节奏!?”
程谭出品,必属精品。程颐舟和谭秉松是几十年的搭档,程曲谭词,拉出来首首都是神作。有这样的制作人,起点的高度都和其他小破团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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